由於記者如蒼蠅無孔不入,就算有王室的侍衛守護仍頻頻被打擾。基於安全和隱私考量,慕容儀在當晚回到王宮休養。
翌日,殷熾焰去自首,主動配合醫生做檢驗。
慕容馨一聽到這則消息,匆匆趕到慕容儀的寢宮,遣退了侍女,忙不跌地說:“小儀,殷熾焰去做檢查了。”
慕容儀並不驚慌,臉上甚至褪去了在人前的悲傷:“是嗎?挺好的呀。”
“什麼?”瞠大雙眸,慕容馨有些不可思議:“你不怕?”
“我為什麼要怕?”淡淡反問,成竹在胸。
“不,小儀,你不會是真的和殷熾焰那個了吧?”她不相信慕容儀是那麼放開的女孩,上次被安少傾欺淩後,她的絕望還深刻印在她腦海裏。
站了起來,走至窗外,望著池塘裏一朵朵盛開的蓮花,慕容儀聲音從容:“做戲要做全套,這至關重要的一點,怎麼可以錯過?那不是平白給人留下絕好的把柄?我現在所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小儀……”慕容馨不可置信喚了聲,剩下的話卡在喉嚨間不上不下。腦子一片空白,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說什麼?
隻是,過於震驚下一種本能反應而已。
轉過身來,唇角自嘲:“堂姐,你是不是很驚訝?覺得我很陌生很可怕?其實,我也這麼覺得。你若問我是怎麼改變的,我隻能說是命運逼的。堂姐,我不似你那般幸運,我沒有一個正直又能幹的父親,母妃又早早過世。除了我自己,我沒人可靠,我必須強大起來才能保護自己。”
話是笑著說的,慕容馨去聽出了她心裏的淚。
慕容馨真的好心疼慕容儀,是的,她的確比她幸運得多。在這個現實的社會裏,不管身份再高都需要一個靠山。
處於高位看似風光,同時也麵對著更多的危險。
若不是有一個人護著,很可能跌落萬劫不複。
“堂姐,其實這件事牽連了你,我很抱歉。你是整座王宮對我最好的人,我不怕負了全世界,因為世界原就對我不公。我隻怕傷害了你。”淚水自眼底氳氤開來,逆著光,明明是那麼脆弱,卻又無比堅強。
慕容馨一把衝上去抱住慕容儀:“不,小儀,你別這麼說自己。你也是被逼無奈。如果可以誰不想好好做人,單純無憂。可童話一去不複返,我們都長大了。很多事身不由己,我為自己幫不了你而內疚。”
將頭擱在慕容馨肩上,在她看不見的角度彎起了嘴角,聲音卻是期期艾艾:“堂姐,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在這個冰冷的王宮活下去。”
慕容馨心很疼,可除了緊緊抱住她外,她真的什麼都做不了,做不了。
“堂姐,你要有心理準備,殷熾焰不是笨蛋,我怕他會遷怒於你,甚至因為是你設下的圈套。目的就是為了解除和他的婚約。當然,這隻是我單方麵的擔憂,希望不會成真。”聲音又輕又柔,明明如同以往,慕容馨卻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她也不知道是因為她的心機,還是她的提醒。
輕輕推開了她,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淚:“嗯,我會注意的。”
話音剛落侍女急急來報,說大王子妃讓慕容馨快點回去一趟。慕容馨心弦顫動著厲害,不用直覺都知道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事。
力持鎮定,一遍遍對自己催眠說,一切都是真的,是真的,不必怕人揭穿。可是,心裏正直的小人開始敲擊著她的頭,說她是壞女孩,耍陰謀詭計。
就在思緒紛亂間,慕容馨踏入了寢宮,出乎意料等她的不僅僅有母妃伊萊兮,還坐著優雅的美婦,姚依林。
“母妃,殷伯母。”淡淡的問好。
姚依林站了起來,走近後慕容馨才看清她精致得體的妝容掩不住臉上的蒼白和疲憊。心再度愧疚了下,是了,她一直站在幫小儀的角度上,卻忽略了子女出事最最難過的是母親。
垂首斂眉,靜靜等候她們的詢問。
姚依林一把握住了慕容馨的手,臉上出現難得的驚惶。像她這樣處於高位的女人,經曆過的大風大浪不知凡幾,等閑之事,她根本不會皺一下眉頭。
哎,她真是不個稱職的陰謀者,太感情用事,太會替別人著想。
“今天熾焰去做了檢查,證實了小儀公主體內的精液是他留下的。”姚依林直白地說出,沒有開頭的寒暄或鋪墊,這讓慕容馨措手不及,驚訝莫名,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