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馨兒或許適合殷熾焰,因為她愛他,所以,再苦再累她都不會有怨言。而失憶後的她,性情大變,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變得天真無邪,活潑爛漫,她更需要有個人可以為她撐起一片天。一片沒有風雨,隻有陽光和微風的天。
她想了又想,將她交給井墨澤是最合適不過的。
這樣馨兒有了一個好歸宿,她也了卻一樁遺憾。
看著伊萊兮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井墨澤十分擔憂。她的病開始複發了,才會產生這麼可怕的念頭。
三年前的事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現在慕容馨的婚事是誘她病發一個重大的因素。
“萊兮,我說了很多次了,人生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我雖然沒有響亮的名醫頭銜,但我有了更多時間。我研製出了許多新藥,救了好多人,對此,我很開心,也很滿足。或許我一開始的確是意氣用事,為了你,但這麼多年,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價值和定位。萊兮,我過得很快樂,這就足夠了。你不需要再為我做什麼。你也不希望我們當年的悲劇發生在馨兒身上,不是嗎?”井墨澤聲音輕緩,溫柔,似潺潺的小溪流水,安撫了伊萊兮的不安和焦慮。
伊萊兮沉默著,疲憊地閉上眼睛。
不管怎樣,目前最棘手的事就是不能讓安少傾的陰謀得逞。
三年前,她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三年後,她不能讓她繼續入地獄。
王宮是個什麼的地方,她已經呆了二十幾年了,沒人比她更清楚。所以,她寧可馨兒嫁給殷熾焰,也不要她在這種地方煎熬。
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句話一點都沒有錯。王室是個不見白骨的修羅場,所有人都戴著高貴的麵具做著齷齪的事。
“你累了,好好休息吧。記住,什麼都不要想。有些事船到橋頭自然直,擔心也沒有用。”井墨澤拍了拍她的肩,讓起身,收拾醫藥箱,離開。
伊萊兮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最後終是將話咽了下去。
慕容儀被軟禁了,可她一點都不乎。
她相信他們很快會將她放出去,讓她風風光光成為殷夫人。這件事不會讓她等太久的。
有人來拜訪,她一點都不意外,意外的是來人竟應該在監牢裏殷熾焰。不過,如果他一直呆在監牢裏,如何迎娶她?
純黑的襯衫配上白色休閑褲,優雅又冷酷,流露出幾分邪魅不羈,更加惑人心扉。幾天不見,他清瘦了些,卻更加迷人,更加冷酷。
看著這樣自信又從容的他,慕容儀一顆心怦怦直跳,幾乎要控製不住衝上去一把抱住他。這樣的男人長相冰山,卻是一團熊熊燃燒的大火,引得無數女孩化成飛蛾,義無反顧。
“殷少,請坐。”優雅地指了指對麵的沙發,吩咐楚姬去泡咖啡。
殷熾焰沒有開口,從進來就十分傲慢,仿佛他才是高高在上的王。慕容儀什麼都不是。
打量了環境一番,視線終於落在她身上。白色的短裙雪紡上衣,配上紅色闊腿褲,身材不錯。長相雖談不上傾城傾國,也算清秀佳人。
娶她?不是不可以。
但他最恨被人算計,還算計得莫名其妙,他至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真的與她發生關係。他沒有任何印象,可醫學證據擺在那,他不得不相信。
所以,他對她產生了好奇。
能引起他好奇關注的女孩並不多,而她很榮幸。
端起楚姬送上來的咖啡,優雅攪拌著,放到唇邊又放下:“你的東西還能喝嗎?”
慕容儀隻怔忡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挑起一邊眉:“沒想到殷少這麼膽小,連玷汙公主的事都敢做的男人,居然不敢喝一杯咖啡?嗬嗬……”
“不是不敢,我怕你承擔不起後果。”他的話很輕,聲音卻冰冷刺骨。
“殷少,你別嚇唬我,我膽子小。但我始終相信一句話,生平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慕容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知殷少今天來,有什麼事?”
“慕容儀,你真的很有膽識。我不知是勇者無懼,還是蠢人不知怕。不過,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交疊起雙腿一派休閑自在的樣子,絲毫不像監牢裏的囚犯,更像是王室子弟,擁有許多特權。
“我應該說聲謝謝嗎?”譏諷了回去。
哪怕與他唇槍舌劍,動作始終優雅,看上去落落大方,一派公主威儀。
“謝倒不必,不過,能不能請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取得我最最私密的東西的?”殷熾焰微微傾身,欺近慕容儀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