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井塵一直暗中與一些官員勾結,他的意圖已經越來越明顯了,他想將慕容王室推翻,自己來當這個王。”慕容琛再度爆出驚天秘密。
伊萊兮和慕容雅音皆是震驚得張大了嘴,兩個人麵麵相覷。為了避嫌,井家除了井墨澤在王室當一個無足輕重的醫師外,沒人在王室任職。
慕容雅音是有覺察出井塵野心勃勃,卻沒想到他真這麼大膽?
看來,她們還是想得太簡單了。她們的婚姻和國家大事聯係在一塊兒,錯蹤複雜。
“那為什麼還要讓馨兒嫁給安少傾?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嗎?”慕容雅音驚聲尖叫了起來,她隻是一個女人,一個母親,她不懂什麼國家大事,她隻要她的女兒平平安安,幸福一生就好。
慕容琛揉揉眉心,神情疲憊。這些事原本他不能說,也不能跟慕容雅音說。她雖是公主,卻是女人,女人通常感情用事。
隻是,他的確是虧欠了她。這些年她在井家的處境,他不是不知道。隻是為了王室尊嚴,他除了私下找井塵談外,根本無法大張旗鼓聲討他。
他是這個國家的王,就不單單隻是慕容雅音的父親。他要為全天下人的幸福負責,他的身份太重,顧慮太多。
“父王,你說過隻要我肯嫁給井塵,你就許我一個承諾。現在我要這個承諾。”慕容雅音站起來,搬出最後一張王牌。
慕容琛渾濁的眼投向她,滿臉無奈與疲憊。他知道她要的是什麼,正因為知道,所以,更加為難。其實,她不必搬出承諾來。
若有可能,他會再推一個孫女入火坑?他是真的沒有辦法,不必她開口,他已經盡力。
慕容琛的不言不語,慕容雅音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國王陛下,您可真是金口玉言,一諾千金啊!連說過的話都不算數,你還有什麼資格去談民眾幸福?你連自己的女兒,孫女都保護不了,如何護得了天下?”
“長姐。”慕容雅音說話越來越不敬,伊萊兮蹙眉低聲扯了扯她的衣袖。
“萊兮,你別攔著我。以前我就是太循規蹈矩,太重承諾,太懂為別人考慮,現在才會落得今日的地步。我不管什麼國家大事,我隻要你兌現當初許我的承諾。我要你保下馨兒,讓她選擇自己要嫁的人。”慕容雅音雙眸充血,第一次如此倔強。
兩父女四目相對,一方無奈疲憊,一方寸步不讓。氣氛很僵持,很凝重。伊萊兮默默退到一旁,什麼都不敢說。
“雅音,就算s國因此而陷入戰亂,百姓流離失所,你也在所不惜嗎?用馨兒一個可以換來成千上萬個家庭的幸福快樂,你應該成全。”慕容琛眉頭蹙得更深,雙鬢的白發在燈光下很是刺目。
慕容雅音愣了一下,冷笑開口:“別用這樣的重擔來壓我,我承受不起。我隻是個母親,一個普通平凡的母親。我已經虧欠馨兒太多太多,我不能再讓她步我的後塵。我怎樣,已經無所謂了,但馨兒還年輕,她的人生剛剛開始。我就算拚了這條命也要護住她。對了,國王陛下,我還沒有告訴你吧。馨兒是我的女兒,是當年那頑強的小生命。”
慕容琛驚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瞬間蒼老了好幾歲:“她真的陰魂不散。”
“不是陰魂不散,是上蒼可憐她,也可憐我,讓她輾轉回到了我身邊。十八年前,我將她丟了,現在我再也不會讓你們傷害她分毫。”最後一句歇斯底裏,表情扭曲而瘋狂。
“父親,如果你對我還有那麼一絲絲憐憫,請你饒過這個可憐的孩子吧。”多少年了,她再度喚他父親,慕容琛心中百感交集。
為什麼馨兒會是雅音的孩子,她不是萊兮的女兒嗎?
難道是……
見慕容琛遲遲不答應,慕容雅音“撲通”一聲直挺挺跪下。表情絕然,大有一副與他抗爭到底的架勢。
他不答應,她就不起來。
伊萊兮想上前扶她,卻在慕容雅音的警告眼神下住了手。
慕容琛從沙發上很緩慢很緩慢地站起來,慕容雅音跪得直挺挺,沒有動一下。
時間仿佛被凝固了,凝成了一個沉重的隕石壓在他們心頭,誰都搬不動。過了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久,慕容琛別過身去,幽幽開口:“雅音,你繼續恨我吧。”
一句話宛如晴天霹靂,徹底粉碎了慕容雅音最後一絲希望。
黑暗罩來,她身形晃動了一下,軟軟倒了下去。
當慕容雅音幽幽醒來,她在伊萊兮的寢宮裏。慕容馨見她醒來,長長籲了一口氣:“姑姑,你總算醒了,嚇死我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啊?有沒有舒服一些?還是再叫醫生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