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正純為夏承弦輸了血,他的症狀總算好了些,各項體征都恢複了正常。隻是,傷重仍昏迷著,不過,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他們所擔心的移植物抗宿主疾病並沒有發生。
洛衣莎讓劉契和米波先回去,她和殷正純留在房間裏。
“幸好有你在,否則,承弦就沒命了。”洛衣莎在殷正純麵前一向是沒有氣勢的。
“他真是越來越荒唐了,堂堂的王子在夜店跟人爭搶女人,這種事他也做得出來!”殷正純滿臉怒容,恨不能現在就掐死他。
和殷熾焰一比,夏承弦簡直不堪一提。
他殷正純這麼聰明,怎麼會生出這麼個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
“這都是我的錯。他小時候我太忙,沒有好好教育他,讓他交了不好的朋友,導致現在的情況。”洛衣莎本能護著他。
不管怎麼樣,他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是她最近最重的人,而殷正純呢?隻會利用她。她不知道一旦他達成了目的,會不會將她一腳踹開?
這樣的事他不是做不出來,所以,她不得不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你就是這樣處處護著他,如果不是你這麼溺愛他,寵著他,他怎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洛衣莎,你現在好好反省反省了,而不是繼續縱容他下去。”話說得很重,洛衣莎根本就不敢回嘴。
躲在櫃子裏的夏紫奈聽得目瞪口呆,緊緊捂住自己的嘴,以免不小心尖叫出聲。原來,夏承弦不是她的弟弟,不是王室血脈,而是洛衣莎和別人私通生下的雜種。
這個洛衣莎真是太可恨了,她囚禁了父王,奪走他的權利。現在還要讓她的野種坐上r國之王的寶座,不,不,她不允許。
絕不允許!
“正純,你別生氣了,相信經過這次的事後,承弦一定會長大,懂事起來的。他是個很聰明的孩子,隻是,叛逆期被人誤導了。正純,你好好管教管教他,他以後必能成大器。”說著軟話,垂下長睫,做著懺悔而悲傷的樣子。
心裏卻盤算著自己的計劃。
現在的殷正純對她越來越客氣,開始用了命令的語氣。是,如果沒有他在暗地支持,她坐不穩這個王後的寶座,更不可能有今日的風光。
然而,他所做的一切,對她所有的幫助全是為了自己鋪路。她隻是他手中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若有一天東窗事發,他肯定會毫不猶豫丟棄。
如果這麼多年來,她還看不出他的野心,她就不是洛衣莎。
如今,他在s國的根據地毀了,與s國為敵了。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隱藏在暗中幫忙她的殷正純了,他開始幹預她的行動,想要拿走她手裏的權利。
不,這一切都是她的心血,是她步步為營,苦心算計得來的。她怎麼甘心拱手讓人?如果殷正純對她有情有義,她倒可以考慮與他平分天下。
但他沒有,他從來隻當她的奴隸,一把他安插在夏東身邊的利刃。
而她是人,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情,她怎麼能讓自己淪落到如此不堪的境地?
望著病床上傷重的夏承弦,殷正純真是恨鐵不成鋼。尤其是和殷熾焰一比較,他心情更加鬱悶,恨不能現在就掐死他。
可他畢竟是他的親生骨子,又是唯一的獨子。更重要的一點是,洛衣莎格外看是他。
自從發現慕容伯逸和姚依林的關係後,他就改變了自己一貫的想法。世上除了自己,無人可信。正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難保不會再出現第二個慕容伯逸。
女人也好,兒子也罷,他都必須留有一種製衡的武器。
洛衣莎在他麵前千依百順,可她越是如此,他越懷疑她別有居心。處於她那樣的高位上,她與世界所有高層平起平坐,並不差寸毫。
將近二十年了,她早已坐穩了這個位置,也嚐盡了人在高處的滋味。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害怕他,她可以和他平起平坐。
現在她仍對他這麼謙卑,其中一定有鬼。
“對不起啊,衣莎,現在承弦出了事,你一定心亂如麻,我實在不應該在這時候還責怪你。”握住洛衣莎的手,殷正純表情誠懇地道歉。
“不,正純,你不必跟我道歉,的確是我沒有好好管教承弦,他才會越來越荒唐。等他傷好了,我一定會好好教育他。”姿態低柔地偎進殷正純懷裏。
“衣莎,這二十幾年真是難為你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撫著她的頭發,狀似深情款款,在洛衣莎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眼中一片沉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