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蒙蒙亮,慕容雅音便迫不及待出門。她沒有讓司機跟隨,而是自己駕車。她的反應舉動被慕容伯逸派來暗中保護她的人看到,立即彙報了慕容伯逸。
慕容雅音驅車到了井氏,晨光染紅了天邊。如血般的朝霞籠罩著井氏大廈,看上去宛如魔宮般巍峨卻又透著幾分恐怖氣息。
停好車,迫不及待上了電梯。
嫁給井塵二十幾年,可她到井氏大廈的次數屈指可數。隻有每逢大慶,她不得不陪同井塵出席。而他的辦公室她更是從未踏足過。
此時心急如焚,又不敢驚動他人,隻能自己來。
井塵是s國最傑出著名的商人,擁有顯赫的家世,卓越的能力,還娶了s國最美麗高貴的女人。他可算是s國家喻戶曉的大人物,自然有很多媒體爭相采訪他。
為了展示自己親民的一麵,井塵偶爾會接受一些知名雜誌的采訪。為免和井塵在出席活動時,公共場所裏被問及一些眾人皆知的事,慕容雅音一直是從雜誌獲得關於丈夫的信息。
所以,加之她了解井塵的一些生活習慣,也就不難找到他的辦公室。
看著那寫著總裁辦公室的牌子的雙開頁紅木門,慕容雅音加快了腳步。可門設了密碼鎖,她一時之間犯了難。
試著輸了幾個號碼都不對,而這種密碼鎖是有次數限製的。一旦超過了次數,就會自動報警。
井塵設置的是四次,而她已經輸了三次了。
手指放在數字鍵上,遲遲不敢按下。掌心,額頭全是汗,一旦輸錯密碼,自動報警,驚動了警方的人,她的哥哥一定會知道。
而她所要做的事,恰恰要瞞著他。
井塵會用什麼樣的數字組合當密碼呢?他的生日,不是。紫妙的生日,也不是。她自作多情地輸了一遍她的生日還不是。
突然,靈機一動。
井塵苦心算計,不惜威脅她的父王,非娶她不可。那麼,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對他會不會是特殊的日子?
會不會呢?
她一點把握都沒有,可時間不早了,快九點了,她再遲疑下去過了十二點,再拿不到殷正純要的東西,她的馨兒,就……
不,她不能讓她有事,絕對不可以。
顫抖著手指按下那串她自己都陌生的數字,之所以記住是因為井塵每年這一天都會大肆慶祝。給她買昂貴而稀有的禮物,向民國秀恩愛。
而她就算再不願都必須咬牙配合。
常常刻意去忘記,井塵卻不允許。
思緒紛亂間,她已無意識按下了這一串數字。門“叮”一聲開了,慕容雅音欣喜若狂,推開門,直奔井塵的辦公桌,拉開一個個抽屜,尋找印章。
隻有找到他的專屬印章,才能動用那一筆資金。
他的辦公室富麗堂皇,每一件小擺設皆出自名家之手,彰顯著他不凡的品味與財力。隻是,他會將那麼重要的印章藏在哪裏呢?
隨著時間的寸寸流逝,慕容雅音更心慌意亂。能找的地方,她都翻遍了。文件紙張散落一地,就是不見他的印章。
慕容雅音站在偌大的辦公室裏,神情慌亂,四下張望著。還有什麼地方是她沒有找過的呢?
對了,保險箱,像井塵那樣謹慎的人怎麼會把印章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明顯的地方?必然是要放在保險箱裏的。
而且,據她所知,他一直有用保險箱的習慣。
保險箱在哪裏?
又是好一通翻找,慕容雅音一顆心漸漸往下沉。在恒溫的中央空調下,她急出了一身汗。她已經找遍了整間辦公室的角角落落,就是沒有印章,也沒有保險箱。
會不會是她一開始就猜錯了?
印章不在井塵的辦公室裏?
對,這個可能性極大。如果在的話,依照殷正純的陰險狡詐和神通廣大,他可能已經得手了,根本就不必這麼威脅她。
那麼,他會將印章藏在哪裏?藏在哪裏?
驚亂中的慕容雅音毫無頭緒,她連井塵到底有多少產業都不清楚。她是被迫嫁給他的,後來,他又丟了她的孩子。
她恨死他了,如果可以,她願意用一切代價去換取當初的不相識。婚後的貌合神離也是為了王室的顏麵做的表麵功夫。
現在一時之間讓她到哪裏去找他的印章?
急得像一枚停不下來的陀螺在房間裏四處亂轉,捧著頭,一遍遍命令自己要冷靜,冷靜。她不能慌,不能亂。
越是危急時刻,越是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