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同病相憐(1 / 2)

母女相認有說不完的話,不知不覺忘了時間。歡樂悲哀在心底起起浮浮,幾經輾轉,憔悴了心神。

滿腔悲憤跑出來的井紫妙在意識到母親沒有追上來以後,發了狂。不,不,不,媽咪是她一個人的,她一個人的。

人人隻看到她頭頂的光環,羨慕她的尊貴,可誰又知道堂堂的長公主在井家過著怎樣的日子?這一切她都看在眼裏,她心疼著媽咪的遭遇。

認定一切全是爹地的錯,爹地不該小心眼兒。誰沒有過去?在沒有嫁人之前,談幾段感情很正常。哪怕她是公主,也應該享有普通人最基本的權利。

她曾經恨了爹地,他不該如此折磨媽咪,不該這麼對待她。

此時此刻她才總算體貼到了爹地的感受,他的屈辱,他的悲憤,他的委曲和不甘。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媽咪真的完美無缺,他也找不出借口。

因為愛,所以恨。

不可否認爹地深愛著媽咪,而媽咪嫁給他時就是不情不願,心裏還住著一個舊情人。最最重要的是,她懷著別人的孩子嫁給他。

現在她都有點佩服爹地了,一個普通的男人都無法忍受這樣的奇恥大辱,而他為了愛,做到了。彎下他尊貴的脊背。

他也想用愛融化媽咪的吧?可是,媽咪一而再,再而三刺傷他,辜負他。將他的真心踩在腳底狠狠踐踏。

一切的一切歸根結底都是簡若羽的錯!

如果沒有她的存在,媽咪不會對舊情人念念不忘。爹地也不會為了刺激媽咪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難怪,媽咪總喜歡發呆,盯著天空看半天都不眨眼。

她一定是在想簡若羽。

每當她發呆時,就像進入了一個人的空冥時光。不管她怎麼叫,她都充耳不聞,仿佛靈魂都飛走了。

人人羨慕她是井家千金,僅次於公主的名門貴女。

到現在她才知道,她是不被期待的孩子。媽咪恨著爹地,她不會心甘情願為他生兒育女的。她是出生隻是爹地同媽咪做的一個交易,用她來換取簡若羽的平安。

這樣的事實如鈍刀一下又一下割著她的心,痛不能抑。

不,她不要這麼卑微的出生。既然不愛她,何必生她出來,讓她白白受罪?

老天爺,你對我實在是太殘忍了。為什麼要讓我知道真相,讓我活得如此卑微,賤如草芥。連最唯一對我還有點感情的爹地都奪走了,你為什麼不把我也帶走?

一了百了,省得如此痛苦。

井紫妙跑到王宮後山的一處瀑布大聲吼叫出心中的不甘,不甘痛苦的淚和著瀑布的水在她姣美的臉龐上流淌。

借著瀑布的流水聲,她才敢嘶吼出內心的壓抑和忿恨不甘。

“你這麼折磨自己有什麼用?你媽咪看到了也不會心疼。還有,她正和簡若羽相認,互訴衷腸呢。”諷刺的女聲,讓井紫妙快速豎起全身的利刺。

“誰?是誰?給我滾出來。”此時此刻雙目赤紅,臉部表情扭曲變形的她,看上去就像隻猙獰的孤魂野鬼,哪還有一點點名門千金的樣子?

“馬上給我滾出來。”惱羞成怒。

現在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可以來看她的笑話了嗎?她井紫妙再怎麼說,也還是井氏集團的千金,唯一的繼承人。

也是慕容王室外甥女,地位一點都不輸公主。

身著黑白相間條紋長裙的慕容儀從樹後麵能緩步而出,姿態從容。相較於她的幹淨清爽,井紫妙一身濕答答,頭發零亂,妝容盡花,狼狽極了。

一絲難堪的氣悶自心底躥起,擺出一副刻薄的樣子:“我當是誰呢,原來是q國未來的王子妃啊。”

不被傷害的捷徑,就是先把刀插入對方的心口。

慕容儀仍是靜靜站立著,不卑不亢,沒有惱羞成怒的反擊,亦沒有絲毫的難堪和痛苦。從她的表情上,井紫妙猜不出她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麼?

越是如此,她越不安。

擺出一副隨時準備攻擊的架勢,唇畔彎出譏諷的笑:“你現在不是應該在自己的寢宮裏準備嫁妝嗎?”

“紫妙,你又何必這麼挖苦我呢?我對你並無惡意,隻是,剛剛看到你哭著跑過,擔心才跟上來看看的。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了。”慕容儀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讓井紫妙更加難堪。

“別裝得這麼可憐兮兮,我又不是男人,不會對你憐香惜玉。”惡毒的話不假思索,衝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