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若羽定定看了她幾秒,開口:“我不是聖人,說沒有怪過你,連我自己都不信。不過,我也應該謝謝你,如果不是經曆了這些,我不會這麼快恢複記憶。我晚一天恢複,南宮傲就多痛苦一天。這就是所謂的得與失吧。”
“小儀,或許你覺得把你嫁給安少傾,是王爺爺對你的懲罰。可是,你仔細想想。叔父已經不是王室中人了,你在王室的處境會很尷尬……”
“夠了!”慕容儀大聲喝止:“如果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你看到了,滿意了吧?如果你是找來井紫妙的,我可以回答你,我不知道她的下落。現在你可以滾了吧?”
麵對慕容儀的敵意,簡若羽很無奈。她是真心想跟她解釋一下王爺爺的用心良苦,如果她帶著仇恨的心情出嫁,必然痛苦一生。
不過,現在看來她對自己的敵意很深,不管她說什麼,她都不會聽,更會曲解她的用意。好吧,她已經盡力了,也可以問心無愧了。
“我可以走,但我想知道紫妙的下落。”固執地重提,不顧慕容儀已經發狠的臉色。
慕容儀雙眼因憤怒而凸出,臉部表情扭曲得可怕:“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出來,沒本來就給我滾,馬不停蹄地滾!”
在慕容儀的憤怒暴吼下,簡若羽並沒有太特別的表情。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紫妙一定在慕容儀這。哪怕慕容繼親自搜查過,而且,誰都沒有證據證明。
支撐著她觀點和直覺的隻有一個理由,慕容儀和井紫妙都對她有敵意,有誤解。
“好吧,我先走。但請你好好考慮一下,勸勸紫妙,不要讓她媽咪傷心了。我不會和她爭搶什麼的,等王爺爺出殯後,我就回y城,大概不會再回來了。”說完,不等慕容儀再趕,大步流星離開。
望著簡若羽離開的背影,慕容儀唇角上揚,彎出詭異的弧度,眼睛卻因激動而凸出,說不出的恐怖,猙獰。
整整二十四小時過去了,搜查的範圍從王宮擴散至都城,卻沒有找到井紫妙。慕容繼麵臨著繼位的第一次考驗。
井紫妙的失蹤已經從一個簡單的出走,演變成了國家大事,考驗國王能力的大事。一個活生生的人,在s國王宮內莫名其妙失蹤,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這怎麼能讓人不置疑慕容繼的能力。
一個王,連他的親人都保護不了,連他所住的地方的安全性都保障不了。那他拿什麼讓民眾相信他有治國的能力?他怎麼讓普通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
都城的搜查是秘密進行的,可一些朝臣紛紛上書,要求慕容繼盡快找出凶手,不然,就聯名遊街,誓必把他從王位的寶座上拉下來。
他們不要一個沒有能力的王,他們也不會效忠一個草包!
老國王和大王子出殯的日子選在同一天,國喪之時,加之朝臣必懷不鬼。慕容繼的繼位麵臨著重重阻撓,一座座大山擺在他麵前。
井紫妙的失蹤時間點掐得極好,證明籌劃者是有準備的。而井紫妙突然和慕容雅音大吵一架,不是他們所能控製的,不過,可以證明一點,他們對s國王室成員都很了解。
這絕不是一般間諜可以做到的,肯定是出了內鬼。最大的嫌疑人,慕容儀,被他們監控著,並無任何破綻。
一時間陷入困局。
慕容雅音的身體狀態很糟糕,她原本就虛弱,加之擔憂女兒,又心有愧疚。整個人宛如狂風中的柳枝,隨時會被折斷,簡若羽不敢稍離左右,一直守著她。
她也很無奈,她真的沒有想過要和紫妙爭搶什麼。她真搞不懂紫妙到底在擔心些什麼,如果調換位置,她會很高興多一個姐妹的。
“紫妙……”慕容雅音驚叫著醒來,氳氤的眸子淌下兩行淚。
簡若羽著急上前扶住她:“媽咪,你沒事吧?”
“啊,馨兒,我夢見了紫妙。她渾身是血,她質問我,為什麼不要她,為什麼不救她。”說到驚心處,慕容雅音控製不住渾身顫抖了起來。
俯下身環住慕容雅音,將頭閣在她肩上,柔聲安慰:“媽咪,你隻是在做夢。而夢都是相反的。你別自己嚇自己了,沒事兒的,紫妙不會有的。她隻是一時小孩子心性,感覺不被重視,有些傷心,自己躲起來了。等她想通後,她會出來的。”
“真的嗎?真的嗎?”她好不容易才找回一個女兒,不想失去第二個啊。
“真的。”簡若羽重重點頭,想給慕容雅音信心。自己卻心中沒譜。
慕容雅音緊緊抓著簡若羽,力道之大,在她手臂上掐出兩道血痕而不自知。她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就像當初丟失馨兒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