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找了一遍仍是一無所獲,慕容儀開始聲淚俱下:“王上,就算我父王犯過錯,我也做過錯事。可是,一時錯不代表一世錯啊。你不能動不動就搜查我的寢宮,將我列為重犯。我也是人,也要起碼的尊嚴,你能不能稍稍尊重一下我,哪怕念在堂兄妹一場的份上。”
麵對慕容儀的指控,慕容繼毫無表示。筆直越過哭得無比淒慘的慕容儀,走向她的床。
他的手剛剛觸及被子,慕容儀聲音更加淒厲:“既然你們認定我有罪,那麼,我就是十惡不赦。何苦再這麼做戲呢?直接將我綁走就是了。反正,我隻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
慕容繼直起身,深深地看著她。慕容儀也不示弱,懸淚的眼眶裏溢出倔強。她懂得什麼時候該唱紅臉,什麼時候該喝白臉。
出乎慕容儀意料,慕容繼像是真的已經擁有充足證據般,直接下令:“約瑟夫,看好小儀公主。”
“是。”約瑟夫上前一把抓住慕容儀,她開始哭喊,掙紮:“拿開你的髒手,不許碰我。我是公主,即將是q國的王子妃,你個低賤的侍衛長,居然敢這麼對我?”
約瑟夫像是聽不懂慕容儀的謾罵和羞辱般,站成雕像。隻是,手抓著她,不讓她有機會逃走。
慕容繼一把掀開被子,在慕容儀微訝的目光下推開床墊。一個密室的入口出現在眾人視線內,慕容儀哭鬧的聲音戛然而止。
淚痕幹去,取而代之的一片慘綠。
慕容繼他果然聰明,這個密道入口從未有人發現過。即使是她,也是在不久前井塵告訴她,她才知道的。
看來,的確如他所說,他從不曾相信過她。或許一直派人監視著她。
打開密道後,慕容繼與南宮傲對視一眼。南宮傲快速鑽入,慕容繼緊隨其後。
這是一間很大的密室,牆上把古老的火把照光,看得出來應該有些年頭了。密室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機關,隻是,直通王宮後山瀑布,而瀑布也內藏乾坤,水簾後通往最近的一條公路。
慕容繼冷冷看著不再掙紮的慕容儀:“現在可以說了吧?”
仰起頭,一臉倔強:“沒什麼可說的。勝者為王,敗者寇。就像我父親一樣,他也是輸在運氣上。還有,我是不會道歉的,因為我沒有做錯。我隻是為自己爭取,我沒錯。”
大吼著,仿佛這樣就真的可以洗刷她的罪,恢複到最初的樣子。
“小儀,我不想為難你。紫妙與你沒有任何利益衝突,而且,你和她的感情一直不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他的親人。
“哈哈哈哈……感情不錯?她隻是和簡若羽爭風吃醋,鬧僵了才會想到我。不管是以前的慕容馨,還是現在的井紫妙,她們都瞧不起我。在她們的眼裏,我就是一個沒人疼,沒人愛,沒人修養,不懂禮儀,沒有後台的傀儡公主。”說到傷心處,她不哭反笑。
在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哭泣可以是一種手段,偶爾用一用。但哭得多了,誓必會讓人瞧不起,認為軟弱可欺。
慕容儀的偏激絕非一日可以改變,現在他們也沒有時間。
慕容繼沉了沉聲問:“你是怎麼和井塵聯係的?”
“我隻有一句話,沒什麼可說的。”倔強地抬起下巴,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本來就是最後一賭,輸與贏皆隻有一半幾率。
現在她無話可說,亦不能說。
憑什麼讓她一個人承受痛苦?不,她要讓所有人陪她一起痛苦。即使她入地獄,他們也休想上天堂!
“你看看這個吧。”慕容繼丟了一個封信給慕容儀,她並沒有去接,而是任其砸在自己身上,掉落在地。
想也知道又是什麼陰謀詭計,這個時候拿出來隻不過是想騙她心甘情願說出井塵的下落罷了,她才沒那麼傻呢。
慕容儀的反應,讓慕容繼很失望。
“這是王爺爺親筆寫的信,是他要我在他百年之後,親手交給你的。不管你看或是不看,我的使命都已完成了。南宮,我們走吧。”率先離開,不再多看慕容儀一眼。
南宮傲在經過慕容儀身邊時,頓了頓腳步:“若若從不想和誰爭什麼,一些都是你的貪心和自卑在作祟。”
兩人的話都給她造成了巨大的震撼,可她仍是一臉不屈。她絕對不可以在他們麵前示弱,他們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預謀的。
都是想騙她,騙她說出他們想知道的秘密而已。
裝什麼假仁假義,裝什麼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