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儒原本是醫學大家,治好的病人無數。二十年前,他遭到同門師兄妒嫉,陷害,不僅名聲掃地,更是妻離子散。
他心灰意冷,終日醉生夢死。
因為他隻會治病,不會做人,更不會學不來那一套長袖善舞,同時他的一些耿直言論,阻礙別人的財路。
在一次沮喪過後,他決定重新振作,不向惡勢力低頭。他要揭示醫治界一些謀利的黑幕,讓病人得到真正的治療。
可是,他的個性實在是太剛烈,太耿直,又會差點又中了別人圈套。是赫連卓楓救了他,他對外麵的世界已經徹底心灰冷意了,在這裏隱居了下來。
他不再幫人看病,誰都麵子都不給。成了遠近聞名的怪老頭,隻對救了他一命的赫連卓楓另眼相待。
這一次要不是霍以軒請了特殊的人幫忙,還請不動他呢。
三個人坐在古色古香的廳堂裏,架子上擺滿了各色小物件,簡若羽坐不住欲上前看,霍以軒緊張地拉住了她:“這些都是陳大夫的寶貝,誰都不能碰的。”
“真小氣,碰一下都不行啊?”她看到有個陶瓷娃娃,胖胖的,煞是可愛。
“不行!”霍以軒一臉凝重,斬釘截鐵。
“就是小氣怎麼了?”一道氣呼呼而宏亮的聲音響起,嚇了他們一跳。南宮傲本能將簡若羽護在懷裏,一個身穿古代長袍的老者急步走來。
霍以軒忙笑著迎上去:“陳大夫,我把人給你帶來了。”
“哼!不看了。”老者滿麵紅光,聲音宏響,看上去十分健康。七十歲的人了,頭發全黑,臉上的皺紋也少。
“陳大夫,我們已經在這等了你好幾個小時了,你就看看吧。”霍以軒好聲好氣地勸著,這個陳世儒醫技極高,脾氣卻很古怪。
他不想做的事,誰都勉強不了。
“那是你愛等的,我又沒強迫你們。走吧,走吧。”將霍以軒往外推。
簡若羽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老爺爺,你不是這麼小氣吧?我隻不過是隨口說了句而已,你至於當真嗎?”
“哼!你,立刻給你走。”指著門,怒氣衝天。
“呀,真的是小氣鬼啊。”他越是如此,簡若羽越和他抬杠。
“小丫頭片子,你再說一句試試?”又羞又惱,極富孩子氣。
簡若羽剛要開口,霍以軒忙捂住了她的嘴:“陳大夫,你別跟她一般見識。你就大人有大量,幫我們看看吧。事情緊急。”
“說不看就不看!”坐在首位,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簡若羽這下子真的是怒了,掙開霍以軒的手,提高了聲調:“說了你一句小氣,你就自己坐實了這句話,要不要這麼聽話啊?老爺爺!”
“你!”怒指著她,卻說不出反駁的字。
或許他此舉在外人看來的確是小氣了些,可她怎麼能在背後說人閑話?這就是他們求人的態度嗎?
“我們帶著誠意來拜訪,你故意拿喬讓我們等了好幾個小時也就算了。現在我隻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實話而且,你就惱羞成怒要把我們趕走。真真是個怪老頭。”簡若羽的脾氣一上來,也是不管不顧。
見兩人就快要打起來了,霍以軒一頭黑線,滿臉的瀑布汗。這個簡若羽到底懂不懂什麼叫有求於人?什麼輕重緩急?什麼叫尊老愛幼?
“好,我就是個怪老頭,又怎麼地吧?”陳世儒說不過簡若羽耍起了脾氣。
“承認就沒事了啊。”某女拍了拍手,一臉笑意盈盈:“老爺爺,聖人都說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何況你隻是氣量小了些,不算什麼大錯,改改就好了嘛。改改就會變得像我一樣可愛。”
“噗……”霍以軒沒忍住,笑了出聲,在收到陳世儒的瞪視後忙輕咳了兩聲,止住了笑。
陳世儒雖仍是滿麵怒容,卻唇角上揚的弧度還是泄露了他的心情。記不清有多少年沒人敢跟他這麼說話了。
不對,一開始就不曾有過。
少年時期忙著學習,青年時代忙著行醫,到了中年名利雙收,卻遭人陷害,幾度起落,妻離子散。來到k國所有人都對他禮遇有加,因他個性孤僻,古怪,平時沒有朋友,沒有親人。
他這院子很大,卻很空很孤寂。
今天難得來一個小娃娃對他這麼“不客氣”的說話,真是一種特別的體驗啊。
簡若羽掙開南宮傲的保護走到陳世儒麵前:“老爺爺,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會不會很冷清啊?“
“哼!”別過臉去,被說中了心事,裝酷:“你懂不懂為客之道?我跟你很熟嗎?一開始批評我小氣,後來又說我古怪。行了,行了,我今天不與你一般見識,你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