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是南宮冽,所有人皆豎起全身戒備。尤其是慕容雅音,這是南宮冽太可怕了,未曾親自出麵,隻在幕後操控就將他們弄得生不如死。
而這僅僅隻是個開始而已,他必然還有後招。
伊秦佑隻是受他蒙蔽的一顆棋子罷了,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若隻是想要統一五國,當王中之王,他何必如此折磨他們?
南宮傲和簡若羽都不是可以主宰王位變遷的人,而他卻偏偏要對付他們,必然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
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可以讓一個人處心積慮幾十年,將一個幼兒培養長大。然後步步為營,讓他受盡感情的折磨?
她想像不出來,活了這麼久。自認為見識,經曆都比一般人豐富。然,她至今理解不了他到底想要什麼?
“南宮冽,你真的要這兩個孩子死嗎?”想不透,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直接問。
“長公主殿下,言重了,我從沒這麼想過。會發生這一幕,我也是始料不及。剛剛我也想阻止的,隻是,太震驚,一下子反應不及。”光影折射出他鬢角的白發,令人心驚膽寒。
慕容雅音相信他說的是真的,他不想要南宮傲和簡若羽死,他要他們生如不死。他絕對不會讓自己苦心謀劃幾十年的陰謀就這麼玩完的。
“折磨他們你真的快樂嗎?”話一出口,慕容雅音就後悔了。她問了個無比愚蠢的問題。
“是啊,太血腥了,不好,不好。來人,給他包紮一下。”突然對身後的醫生下令,醫生快步上前,熟練從醫藥箱裏取出止血的藥和綁帶,幫南宮傲包紮。
南宮傲一開始並不願意,卻又舍不得簡若羽淚眼汪汪。
所有人皆沉默了下來,目光卻同時射向南宮冽。有仇恨,有怨懟,有不解,也有懼怕。
待南宮傲包紮好了,簡若羽走到他麵前:“南宮伯伯,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付我們?”
她的聲音很平靜,一點都不似剛剛經曆了生死劫的人。而且,她對南宮冽還用以前的敬稱。
南宮冽表麵上雖不動聲色,心裏卻起了一絲絲漣漪。
翹起二郎腿,悠閑自在,渾身散發著尊貴之氣,一點都不像握著別人生死大權的魔鬼。點了地根雪茄,煙霧繚亂間,遮去了他臉上所有表情,令人更覺高深莫測。
他似乎並不打算回答簡若羽的問題,隻專注於眼前的吞雲吐霧。他身上有種強烈的存在感,令人無法忽視,尤其是在他掌握著他們生殺大權的時候。
“慕容長公主,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將目標對準慕容雅音,對簡若羽不屑一顧,當成透明。
被伊秦佑的事攪亂了思緒,慕容雅音錯愕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南宮冽,一開始是來找她給慕容繼打電話的。
是她沒有同意,他才讓伊秦佑給她一點教訓嗎?
天啊,這個南宮冽真是步步為營,老謀深算。每走一步,都是一把雙刃刀,割得他們遍體鱗傷。讓人身在局中不可自拔,直到最後才恍然大悟。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
以為經曆過井塵,她已經見識了太多卑鄙無恥的手段。現在才恍悟,一山還有一山高。跟南宮冽比起來,井塵簡直太弱了。
不,井塵還有起碼的良知,對她還有一點點感情。而南宮冽沒有,他是真正的無情無義。人若無情,便冷血,便可看輕別人的生命,權當是螻蟻。
“我們能單獨談談嗎?”慕容雅音提出要求。
井紫妙立刻反對:“媽咪,他太可怕,太危險了。你不能……”
撫著井紫妙柔長的發,慕容雅音一臉慈愛:“放心吧,紫妙,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照顧好你姐姐,照顧好自己和姐夫。”
南宮冽挑了挑眉:“看來慕容公主是下定了決心了呢。”
慕容雅音不理會他同不同意,徑直走向另一間房。南宮冽站了起來,對伊秦佑說:“許諾你的,我會辦到。”
進了房間,南宮冽關上門,轉身不急不徐,優雅在沙發上坐下:“慕容長公主,你想談什麼?”
“你是誰?”慕容雅音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問。
這個問題一直有人問他,問得他都有些煩了呢。現在公布身份實在不是個太好的時機,可不說該怎麼說服她呢?
“我是誰真的很重要嗎?”淡淡反問,聲音裏多了一抹嚴肅。
而慕容雅音沒有忽略這一點:“是。”
“我本姓赫連。”點了一根煙,吐出一口煙圈,聲音蠻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