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傲抓住了重點:“看來,昨晚向宸鎬是逃脫了。不是他厲害,也不是q國的侍衛太弱,而是他有意放了他。”
“什麼?”赫連子瞳瞠大雙眸,不解地驚問。
如果是他故意放過了向宸鎬,必要自己去阻止?趕回王宮殺了國王?他直接截住或殺了向宸鎬不是更快捷,更有效?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霍以軒在疑惑了五秒後想通了南宮傲的話:“你是說,南宮冽在試探子瞳?”
南宮傲沒有說話,深眸凝望著窗外,緩緩點了下頭。
“以軒哥哥,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快告訴我啊。”赫連子瞳急了,現在她的腦子一團亂,她需要知道真正,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握住赫連子瞳的肩,柔聲安撫:“子瞳,你冷靜點想想就清楚了。南宮冽自己心機深沉,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他自己做了那麼多卑鄙無恥,傷天害理的事,他用以自己的做法去想像別人。你到現在才知道他的身份,一時間肯定無法接受。而你是他唯一的女兒,他要試探一下你對他是否尊重,是否會泄露他的秘密,更甚者是否會接受他的安排,站在他那一邊。”
經霍以軒這麼一解釋,赫連子瞳恍然大悟。原就不穩的腳步踉蹌了下,後退幾步,霍以軒擔憂不已:“子瞳,你沒事吧?”
自小與她一起長大,他一直像守護花朵般守護著她,對她的情意早已超過友情和親情的界限。但礙於自尊和身份,他沒有向她表白。
他在等,一個時機,等自己的心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可以不在乎妻子的身份地位比自己高。將她放在心尖上,所以,熟悉她的個性。
她不是個有野心的女孩子,被迫擔負起國王的重擔,她也很無奈。隻是,在現實的種種壓迫下,她不得不堅強。
她更願意是一位普通的公主,可以選擇自己所愛和所要的生活。
現在要她麵對這樣的真相和打擊,她肯定有些措手不及。她會迷茫,會驚惶,會不安,會恐懼。二十幾年的身份,一夕改變,是人都會無法適應。
更何況南宮冽要她去做對不起至親的事。
水眸驚恐望向霍以軒,哀求征詢著他的意見。霍以軒心疼極了,忍不住用指腹輕輕拭去她眼瞼上的淚。
他的舉動,赫連子瞳怔忡了一下,更加惶惑。
隱隱約約她是有感覺到霍以軒對自己的與眾不同,但他沒有說出口,她也不願去瞎猜。身為王位繼承者,她比一般人更多些無奈。
很早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婚事無法自由選擇。一直緊緊守住自己的心。在感情上,她不是個大膽的女孩,她會憧憬,會渴望,同時也會猶豫,會害怕。
這次的q國之行,被困在了這裏,還得知了那麼可怕的陰謀和真相。如果沒有霍以軒一直緊緊相隨,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撐到今天?
患難見真情,她看清了霍以軒對自己的一片心。隻是,現在這樣混亂的時候,她能接受他的感情嗎?她身上流著南宮冽的血,現在他和他又是死對頭,一旦雙方起衝突,她該站在哪一邊?
赫連子瞳十分迷茫,不安,卻忘了該去推開霍以軒。就這麼怔怔看著她,任由他溫柔地拭去自己的淚,在他黑鑽一樣的深眸裏找到一處棲身之地。
兩人的情意流逝入空氣中,飄浮著絲絲愛情之花盛開的芬芳。
如果是平時見證這一幕,簡若羽一定會很開心很開心。可此時此刻,她除了緊緊依偎在南宮傲懷裏,心中隻有無限淒迷。
赫連子瞳也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子,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如此利用。哎……如果一生都不知道真相該有多好,多幸福啊。
抬起頭,與南宮傲四目相對,彼此心意相通。他們都是被人擺弄的棋子,從一開始就注定了身不由己。偏偏還如此多情,重情,更是給自己的心加了好幾道枷鎖。
“子瞳,過來。”一道森冷威嚴的聲音響起,驚飛了一室迷思。南宮傲摟緊了簡若羽,將她護在懷裏。霍以軒亦做出了相同的舉動。
西裝革履的南宮冽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冷硬而強勢,鬢角的白發根根刺目,驚人心魄。
兩對人相依相偎並沒有回答南宮冽的話,赫連子瞳更是一個勁往霍以軒懷裏鑽,甚至駝鳥似的將頭埋了起來。
“把公主帶過來。”對身邊的保鏢命令著。
保鏢應了聲“是”,走上前,無懼霍以軒殺人的目光:“公主殿下,先生請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