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向宸鎬的攪和,兩人打打鬧鬧,說說笑笑,氣氛一下子便輕鬆了起來。
王宮的另一側,關押著南宮冽的房間裏戒備森嚴,侍衛們個個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深怕有人來劫走南宮冽。
他太狡猾,做事也出人意表。任何意外情況都要防,他就算是命在他們手上,他還是握有他們的許多把柄,讓他們無法對他下手。
赫連卓楓又一次來看他,希望能勸勸他,交出鑰匙和解藥。
南宮冽雖是囚犯,卻有著貴賓的待遇。除了行動不便外,他沒有遭受到拷打或逼供。像他這樣的人,對別人狠,對自己同樣殘忍。
嚴刑逼問他是寧死都不會說的,他們又何必再費力氣。而且,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南宮冽並沒有敗得太徹底,他手上有那麼多的人命,他們是不敢輕易對他怎樣的。
雙手被戴上特殊的手拷,南宮冽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一派悠閑自在的樣子。冷冷睇睨著赫連卓楓,眸底掠過一抹不屑。
“你要怎樣才肯說出解藥和鑰匙的下落?”見過幾次麵了,赫連卓楓開門見山。在那麼多的可怕真相麵前,曾經有過的情誼全蕩然無存。
那些全是南宮冽製造出來的虛幻假象而已,縱然赫連卓楓再想珍惜,單方麵的付出和拘留都是可笑的。隻會將自己變矮小,變不堪,將缺點暴露於人前,任人踐踏。
“嘿嘿嘿嘿……”戴著手拷的他仍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邪惡的笑容裏仍是對世界的仇恨:“赫連卓楓,被譽為五國最強大的你,怎麼連這一點點小事都做不到?”
“是,我承認論心機,論陰謀我不如你。”赫連卓楓大大方方接受他的鄙夷,態度卻絲毫不變。
南宮冽眯起狹長的眸子,唇角上揚著詭異的弧度:“很好。”
氣氛一下子陷入沉默,赫連卓楓深深看了南宮冽一眼:“上一輩的恩怨不管孰是孰非都已經過去了,你囚禁了我母親三十幾年,就算她犯有再大的錯也償還夠了。醫生說她,身體很虛弱,再上年事已高,沒有多少日子了,你就放她出來吧。”
“哦~~”拖長的尾音,挑了挑眉:“你在求我嗎?”
“就算是吧。”赫連卓楓垂下眼瞼,眼睜睜看著母親和兒子受苦,他卻什麼都做不了。他真是太沒用了,太沒用了。
“哈哈哈哈……”南宮冽得意狂妄的哈哈大笑了起來:“赫連卓楓,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啊。我發過誓,一定要讓你跪在我腳邊向我道歉,跟我認錯。”
“跪啊。”大笑著站了起來,一腳踩在沙發上,像個土霸王。
在門外的赫連子瞳聽不下,撞開門。她是被抓的人質中唯一一個沒有被迫吃藥的人。她不知道自己該慶幸,還是該悲哀。
因為她體內流著南宮冽的血,所以,得到了這種特赦?
如果是的話,她寧可和眾人一樣。
都說身世是無法選擇的,不管父母再怎麼不對,身為子女都不該抱怨,要感恩,要孝順。
她從小在這樣的思想下長大,可是,麵對這樣的魔鬼,她隻能盡力克製不去恨,根本做不到其他。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她不是愛情的結晶,是陰謀的工具。
可自幼接受的教育,她無法對他們做出些什麼過分的事,連句重話都說不出口。天下沒有不是父母,就算有千錯萬錯,但給了她生命,她就該感激。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她沒有一點心理準備。
她仍固執地認為赫連卓楓和蘇姍娜才是她的父母,不管是否親生,他們養育了她二十五年,愛了她二十五年。
見到赫連子瞳,南宮冽眼中掠過一絲什麼,快如閃電,令人無法捕捉。
赫連卓楓微微蹙眉:“子瞳,你來做什麼?”
“父王,你不要聽他的……”她無顏麵對他,一句話未說完,愧疚地垂下了頭。
對於這個女兒,赫連卓楓自幼愛護有加,他早已將她當成自己親生的。就算現在得知了她的身世,他對她隻有更加憐惜,無其他不良的情緒。
“子瞳,你先去休息吧,這裏的事,你就別管了。”怕她為難,赫連卓楓隻能這麼做。
南宮冽不屑地冷譏:“好一個慈父啊,赫連卓楓,我真該謝謝你,謝謝你替我養大了子瞳。”
“不,你不是我父親,你不是,也不配。就算母親當年懷我時,你不知道。但我出生後,你已經知道。我一直生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對我除了利用,還是利用。對,你賦予了我生命。可我是個人,有感情的生物,不是工具,可以讓你隨意利用,隨意丟棄。”赫連子瞳哭著喊出心底的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