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赫連卓楓處回到客廳,簡若羽和洛依仍聊得十分開心。
被囚禁了三十幾年的洛依,如同劉姥姥進大觀園,對什麼事都相當好奇。簡若羽一一耐心地為她解答,兩人聊得旁若無人。
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已經快十一點了,南宮傲不得不上前:“王祖母,時間不早了,你該休息了。”
眯眼看了下時間,摘下老花眼睛:“哎呀,這麼晚了啊。若若,你早點回去休息吧。都是我老太婆好奇心太重了,硬拉著你。”
“王祖母,你還這麼優雅貌美怎麼能說自己老呢?再說了,他們都嫌我煩,隻有你不嫌棄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抱著她唯一的手臂撒嬌。
簡若羽的話聽上去就假,洛依還是很受用。難得她這麼孝順,肯花心思陪她,還沒有一絲絲不耐煩的意思。
“好了,好了,就你嘴甜。王祖母啊真是太喜歡你了,舍不得放你回去啊。不過,時間真的不早了,你不休息,我的曾孫也要休息的。回去吧,回去吧。”拍著她的背。
某女蹶起嘴抗議:“王祖母偏心,你明明比較在乎他。”
無限哀怨地看了眼自己的肚子,仿佛裏麵的寶寶是她的仇人,跟她爭奪長輩的寵愛。
洛依被她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你這孩子,現在就吃寶寶的醋啦?那你以後可有得酸了。好了,好了,別撒嬌了,回去休息吧。我老太婆也累了一天了,要休息了。”
“那好吧。”勉勉強強站了起來,眼神裏還有著依依不舍。
“王祖母,你早點休息哦,我明天再來教你下棋。”綻出一個大大的笑,燦若朝陽。
“好。”洛依應了聲,揮著手像趕蒼蠅一般:“走吧,走吧。”
回到住處,一路上簡若羽始終笑得很開心。看著她明燦如塵的笑容,南宮傲心更加沉重。他總是承諾要她臉上永遠綻放著最明媚的笑貌,卻總是一次次食言。
他才剛剛向她求了婚,發誓要照顧她一輩子,給她全天下最幸福的生活。言猶在耳,連風中的餘音都猶存,他卻要違背諾言了。
攬著她的肩,往懷裏帶。簡若羽拉起他的外套擋風,笑得一臉明媚:“南宮傲,沒想到王祖母這麼開朗。受了那麼多的苦,還如此樂觀,我們也要像她一樣哦。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能沮喪,不能氣餒,要相信天無絕人之路。”
不忍讓她過早染上悲傷,紙包不住火,但能瞞一天是一天。
眸色比月華更溫柔,輕點了下她挺俏的鼻子:“你和王祖母聊得很開心,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你。”
某女一點都不謙虛,傲嬌地道:“像我這麼可愛美麗又聰明伶俐,有人會不喜歡嗎?”說著,調皮翰南宮傲眨了眨眼。
唇角溢出笑,低頭啄了啄她的唇,沒有打擊她,而是附和:“是啊,是啊,沒人會不喜歡若若。但你要一直保持下去,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
南宮傲的聲音裏夾雜著艱澀的悲傷,一向大大咧咧的簡若羽在經曆了這麼多陰謀和波折後,著實有了警惕之心:“南宮傲,你怎麼了?”
撫著他俊美非凡的臉,月光下更棱角分明,剛毅有形,帥得一塌糊塗。
抓下她作怪的手,故意露出邪惡的笑,轉移話題:“再摸下去後果自負哦。”
看到了他眼底的促狹,簡若羽微微紅了臉,沒好氣地抗議:“喂,你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南宮傲,你老實交待,在我失憶的三年裏,你有沒有找過別的女人?”
簡若羽突然打翻了醋罐子,南宮傲怔忡了半晌,才眯起邪惡的笑:“你要不要自己來驗證一下?”
“呃?”某女滿頭問號,這樣的事怎麼驗證?
柔荑被南宮傲抓住往他的身上摸去,簡若羽嚇得差點兒尖叫出聲,一張臉紅成了煮熟的蝦子,看上去無限誘人。
忙四下看看有沒有人,在確定無人時,才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壓低聲音:“你……”
南宮傲可沒有給她害羞的機會,貼近她耳畔繼續說:“不管我怎麼說,你都是不信的。那就隻要親自驗證驗證嘍。我自始至終隻對你有感覺。”
話說得越來越露骨,簡若羽有種“自作孽,不可活”的錯覺。羞得滿臉通紅,幾乎可以掐出血水來。哇嗚,這個男人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呢?
這裏可不是他們的寢宮啊,是人前人往的花園,他在這裏調戲她真的好嗎?
“哼,色—狼,不理你了啦。”捂著發燙的臉往前急走,沉浸於羞澀甜蜜中的她沒有看到南宮傲的笑容已經被悲傷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