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萊兮離開後,慕容繼進來。
陽光灑下一地斑斕的金箔,點點璀璨,影影綽綽,襯得慕容繼仿似從遙遠的仙山而來。純白的禮服,舉手投足間的優雅,今天的他帥得一塌糊塗,簡直是勾魂攝魄。
剛剛的她太驚慌,壓根沒有好好看看他。她隻忙著找借口推拒,與心中渴望的小惡魔抗衡。心狂跳著,每一個節奏都踩在渴望的點上,弄得她差點兒就要衝上去,抱著他,大聲說:我願意。我願意嫁給你,我願意跟你白頭攜老,一生一世誰永不分離。
慕容繼臉上沒有被拒絕的不安和窘迫,眼角眉梢掛著淺笑如夢,向他的女孩一步步靠近。
歐馨蘭如同被人點了穴一樣,動彈不得,目光癡癡望著他。此時此刻的她壓抑不住內心瘋狂的獅子,除了讓自己的情緒外露,她根本就偽裝不了。
緩步走至她跟前,自然地執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落在紳士又深情的一吻:“馨蘭,我媽咪是個很好的人,對不對?”
溫柔得醉人的吻,輕如羽毛般騷動人心的話。歐馨蘭霎時迷惑了,仰頭癡癡看著這個偉岸的男人。他生理年齡是比自己小,可思想上卻比自己要成熟得多。
“嗯。”是的,伊萊兮自始至終對自己溫言軟語,沒有一絲絲嫌棄的意思。
“那你顧慮消除了嗎?”一步步將她納入懷裏,如同獵人設下甜蜜和陷阱,引誘獵物上勾。
“阿繼……”她未出口的話被慕容繼霸道低頭吻去,這個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溫柔。淺淺描繪著她的唇形,憐惜的,珍重的,一點點掃過她白皙晶瑩的臉頰,拂過她敏感誘人的耳墜。
歐馨蘭驚恐極了,她最怕這種極致的溫柔,她寧可他責怪自己,甚至是不理自己。而不是像是了解她有多掙紮般,給予她最大的寬容。
驚恐的淚懸在眼眶,搖搖欲墜:“阿繼,不要對我這麼好,我……”唇再度移到她的嬌豔上,堵住她所有自傷的語言。
“不許你說半句自己不好的話,你已經足夠完美。是我不好,是我還沒有做到讓你有足夠的安全感,讓你放心將自己交給我。所以,別說對不起,別說你不好。那樣,我會比你更傷心,更難過。”唇幾乎貼在她的耳括上,呢喃對她吐著熱氣。
歐馨蘭渾身酥麻,整個人柔若無骨,癱倒在他懷裏。
“別這樣逼我,我會心軟的……”閉上眼,感受著他的吻落在她的額與眉,臉和唇,脖子與香肩,他的氣息濃濃包圍著她,她無處可逃。
“我媽咪已經答應過不逼你了,我也要反思過了,沒有尊重你的意見。馨蘭,我現在不是在逼你,是在補償。”邪邪笑著,一改溫潤如玉的形象,更添幾分狷狂霸氣。
一直以來他都對自己無盡溫柔,如兄似父,無微不至的關懷。和他在一起,除了自己心理上海的暗示,他並沒有一點點讓她覺得像弟弟的地方。
他成熟,大氣,有擔當,有能力。
她知道他改用了懷柔政策,卻無法控製住自己一寸寸往裏陷的心。因為她愛他,她是他的初戀,他又何嚐不是她的初戀呢?
盡管他們看上去都應該是身經百戰的人,事實是人不可貌相。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了,若若,阿朵,子瞳都代表你不結婚,她們這樣的婚禮有缺憾,也不結了。”用最稀鬆平常的語氣投下一枚重磅炸彈,轟得歐馨蘭暫時清醒。
“你說什麼?”她很緊張揪著慕容繼的領口問,顧不得倆人此時的姿勢。
慕容繼邪氣的氣息依舊吹拂在她頸間,落下一個個細碎,綿密的吻。歐馨蘭理智被攪亂,感覺精神無比集中。
什麼時候慕容繼可以這麼吻她了?
他們才交往一個月,根本還未到這一步,好不好?更奇怪的是她居然默認了,剛剛。天啊,誰能告訴她,她到底是中了什麼邪?
很想推開他,可渾身上下綿軟軟的。明明是推,可力氣太小,反而有幾分勾人的味道。
“慕容繼,你正經點。快告訴我,若若她們說什麼了?”他怎麼突然間成了八爪魚,變出了好多手。
“我什麼都沒做啊。”慕容繼舉起手,後退了一步,以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們身上的衣服都很整齊,妝也沒花,歐馨蘭的臉上,身上更沒有半絲可疑的痕跡。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歐馨蘭駝紅如霞的臉頰,還有她蕩漾著迷情的眼波。從後麵的穿衣鏡裏看到這樣的自己,歐馨蘭恨不能挖個洞將自己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