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姐,也許先生今晚有應酬……”
“不,我知道他在哪裏。”
不想去承認,可又不得不麵對現實。
“他騙了我……”
“什麼?”
女孩的自言自語,卿姨聽到了一句,他騙了我,還以為是聽錯了。
慕小姐是說,先生騙她嗎?
慕暖重重閉上眼,手捏緊成拳,死死咬著唇,那努力克製的情緒幾乎快要衝破。
騙子,大騙子!
說好不會騙他的,可是到現在,他都沒有回來。
“慕小姐,你要去哪兒?”
卿姨見女孩起身要離開,忙出聲叫住,這都幾點了,很晚了還要出去嗎?
“……”
慕暖腳步止了止,而後沒有回答,就這麼一個人跑出去了。
她知道,這種情況之下,卿姨一定會給慕夜白打電話的。
她不能給他打,因為那僅存的自尊不許自己這樣善妒,不許自己變得那麼在乎。
可是,她又想他知道,她此刻在等他。索性,隻能用這種辦法,讓卿姨去給他打電話,破壞他和喬嫤現在的美好時光。
慕夜白,你這個騙子,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心中的那個聲音,是叛逆,但更多的是不甘與憤懣。
……
慕夜白接到家裏來的電話時,喬嫤正給他倒了杯紅酒。
看著男人神色變得有些凜然,她就知,是慕暖打來的。
見他起身要走,喬嫤手一顫,眼中披上了一層迷霧般的痛意。
今晚是她的生日,每一年,他都不會缺席的。
“不要走……”
自己現在已經沒有資格說這三個字,不對,是從開沒有資格。
可是除了今晚,她隻想和他待在一起,她的生日,這些年來,已經是習慣了。
即便,這個男人,狠下心來時,可以要了她的命。
但喬嫤還是,無法不去挽留。她愛他,從跟他第一年到現在,從沒有改變過。
“夜白,你知道今晚對我而言有多重要,可不可以……最後陪我一晚。”
從他擁有慕暖後,便不會再要任何女人,包括喬嫤。
這一點,她很清楚。
沒有奢侈想要更多,她隻是希望他今晚能夠留在這裏,或者隻要過了零點再走,也不行麼?
慕夜白,你每天有很多時間可以陪著慕暖,何必吝嗇到這幾個小時都不願給我呢?
再過三個小時就零點了,隻要三個小時而已。
“喬嫤,”男人神色依舊淡漠,餘光瞥了眼桌子上她剛倒好的酒,執杯薄唇微揚,聲線溫溫——
“生日快樂。”
音落,啖了口那紅酒,沒有其他的言語,將杯子放下,轉身毫無情念的離開。
——喬嫤,生日快樂。
嗬……何其可笑啊,她怎麼快樂,讓她如何還能再快樂?!
在他離開時,穿著嫵媚長裙的女人,那悉心裝扮的容顏,他都沒有多瞧一眼,此刻,卻猙獰得絕望,那杯子被重重扔在地上,碎裂開來的聲音,格外響烈清脆——
“慕夜白,我跟你的那些年,算什麼!”
一個女人所有的青春,所有的心思和精力,她全都給了他一個人。喬嫤已經不再年輕,不奢求成為他合法的妻子,隻是卑微求全的想留在他身邊,哪怕是身體上的慰藉,現在都不許了嗎?
男人腳步微微止住,卻沒有要回頭看她的意思。
“為什麼她能得到你的所有,而我連三個小時都不能擁有?慕暖她擁有太多了,她不滿足隻想著逃離你,可我卻希望自己能夠變成她,成為你的特殊。”
眼中的淚,滴滴落下,浸濕了她的妝容,可喬嫤已經不在乎了,因為無論她如何的狼狽,都得不到這個男人的絲毫疼惜。
慕夜白的感情真的很吝嗇,吝嗇到,給了一個人,便就無雙。
“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你為什麼偏要選擇她呢?夜白,她不會愛你的,在她的潛意識裏,你永遠都是把她父親送入監獄的那個仇人,她恨你!無論你對她有多好,到最後她隻會是一隻白眼狼,她不值得!”
白眼狼,不值得……
男人菲薄的唇角揚起肆意的弧度,不,他養的可不是白眼狼,也不是小白兔,而是一條還沒有睡醒的蛇。
農夫與蛇的故事,大抵如此。
可是慕夜白不是那個一心向善而害死自己的農夫,值不值得,就要看懷裏的蛇,舍不舍咬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