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光線稀稀疏疏,二十一歲的楊樂涼看著那個騎著摩托車揚長而去的身影,一種從未這樣難以抑製的委屈在心中升起。她顫抖著拿出了手機,對著排在通話記錄第一位,備注為“嘉嘉大寶寶”的人打去了電話。
“滴嘟滴嘟”地響了幾聲,那邊接通了,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又想幹嘛?”
一句話,仿佛出現過了很多次,楊樂涼心中滿是無奈與委屈,她說道:“魏嘉,是不是因為昨晚上我沒答應你去開房,你今天這麼對我!?”
今天本來是魏嘉24歲的生日,作為他的女友,楊樂涼希望許久不見的二人能夠一起去看一場電影。中午吃飯的時候,她提出了建議,但魏嘉不知道哪裏搭錯經,直接當著很多人的麵吼她:“我不想去,我就是不想去!我生日我還不能做主了?我就是不去,怎麼樣吧?”
楊樂涼是屬於吃軟不吃硬的人,本來,若是魏嘉能好好說,她也就不去了。但是魏嘉這麼一吼,她也跟著較勁兒。於是二人吵了起來,吃完飯,魏嘉就直接將楊樂涼撇在了後麵,自己騎著摩托車走了,這才有了開頭那一幕。
“好啊,”魏嘉聞言沒有開口安撫已經委屈到炸毛的女友,反而更囂張的說,“你這樣說的話,我也可以說,你是和別的男的上了才不和我去開房的。怎麼樣?互相傷害啊!來啊!”
一句話,打破了楊樂涼最後的希望。這半年來,找工作不順利讓魏嘉每每往還在學校裏讀書的楊樂涼發脾氣。作為家裏的獨生女,楊樂涼本是被人捧在手上的明珠,但還是好脾氣的忍著,為男友考慮。
但,沒想到的是,魏嘉的脾氣沒有改善,反而越加的暴躁。以前從來不會對楊樂涼說重話的他,這半年來說話一次比一次過分。而這句話,將楊樂涼心中最後的玻璃打碎,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夠了!”她崩潰的大叫,說,“我受夠了,魏嘉,我們分手算了!”
魏嘉那頭幾乎是在結束的同一時間回話:“隨便你,說夠沒有?我要回宿舍睡覺!”楊樂涼聞言,終於掛了電話。
炎炎的烈日終於露出來,大地由雲朵過濾光線的微暗成了耀眼的明亮。楊樂涼站在這片光暈中,終於忍不住低頭哭了出來。
叮鈴鈴......一陣風吹過,床上互相碰撞的風鈴發出美妙的聲音。楊樂涼驚醒地睜眼看著風鈴最底下係著的小鈴鐺,一陣虛汗密密地爬上額頭。
她有些發懵地坐了起來,窗外下麵是b市川流不息的車輛,天已經大明,光線不算濃烈。她無奈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自言自語道:“都五年了,你還想他幹什麼。”
是的,現在的楊樂涼已經26歲,她與魏嘉分手已經五年多了。現在的她早已經離開了讀大學的l市,在b市工作生活了快五年的時間。
現在的她,沒有做著與大學時期專業相關的職業,反而是特立獨行地在華國最大的小說閱讀網站k站上寫小說。五年後,她已經出版了兩本小說,其中最火熱的當屬已經拍成電視劇即將出品的《曹氏春秋》。
昨天,《曹氏春秋》殺青,作為原著作者,主編劇和監製身份的楊樂涼剛和劇組還有主演們一同參加的殺青宴。微微喝了點兒小酒的楊樂涼微醺,回到家就直接躺下睡著了。一醒來,宿醉的效果就來了,頭痛,虛汗,喉嚨發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發燒了。
還未等她自個兒暈完,一陣急促的鈴聲就響起了。她“嘖”了一聲,有些不耐煩地拿過手機直接接通。
“喂?”那頭傳來一個很急促的女聲,“楊作家,我說你咋還不來呢?這還有半個小時就開場了,你再不來導演都要發脾氣了!”
楊樂涼還有些懵逼,問道:“你是誰?”
“我靠,我是梅豔!”原來是此次負責出品《曹氏春秋》的月華影視有限公司與楊樂涼接洽的經紀人梅豔,“你是不是剛醒?趕緊收拾收拾過來吧啊!”
楊樂涼撓了撓頭,問:“梅姐,我們去哪兒啊?電視劇都殺青了,剪輯不應該是製作組的事情了嗎?”
梅豔急得跳腳了,她說道:“楊作家,您和我開玩笑呢?你上周四不是答應了《作家一對一》的訪談邀請了嗎?這現場觀眾都到齊了,誰都準備好了,你還不來?”梅豔這麼一說,楊樂涼反應過來了,她還有個訪問要去!
連忙說道:“啊啊,我忘了,不好意思。我馬上去啊,二十分鍾後到達!”
“半個小時開場,你二十分鍾到?”梅豔看著一邊忙得團團轉的工作人員,心中一陣著急。
“十分鍾!”楊樂涼拿著手機就立即行動起來,“你給我十分鍾,我馬上到!”電話那頭聽完就直接掛了,楊樂涼也正好放下手機,以飛一般的速度洗臉刷牙,隨便穿了件素色的連衣裙直接坐著計程車飛奔到b市當地的電視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