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婆子有條不紊的把她們商量了很久的打算,都一一仔細的說與冷紅袖聽,冷紅袖一邊安靜的聽,一邊心中讚賞,最末才道,“很好,都按你說的辦,等我走後,這裏就都交給你了!”
雖然買的這個樓破了點,不過紅婆子這個人卻是買值了,精明能幹,腦子也夠活絡,真是天生吃生意這行飯的,現在正值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事業起步時期,有這麼一個人為自己的張羅打理著,倒是省心不少。
也許用不了多久,等她再從京城回到這裏時,這紅樓的發展會給她一個很大的驚喜,所以她決定把這裏全權交給紅婆子打理,畢竟她本就是這樓的主人,這樓子說是賣給了自己,也沒要一分錢,隻不過因為自己的緣故,這樓子又重新活了罷了。
左右若是紅婆子搗鬼的話,自己也有的是能耐收拾了她。
倒也是時候離開這裏了。
冷紅袖腦子裏盤算了一下細節,想著今天晚上她要的那副短劍,也到了可以取貨的日子了,不妨取過它們後,就直接上路去吧。
“爺您要走了?什麼時候?可要老身給您打點些行李物品?”紅婆子一驚,連忙問道。
“嗯!今天晚上就走!行李之類的不用你準備,把馬給我喂飽就成!”冷紅袖冷淡地道。
“是,爺放心,您那天騎來的馬,這兩天樓裏喂的很仔細,這會兒正精神著呢,隻是爺您就真的這麼放心老身,把這麼大的樓子交給老身?”
紅婆子雖然早就知道冷紅袖不會再這裏待太久,卻沒想到會這麼快!更沒想到,她居然說丟就丟的把剛火起來的紅樓交給她一個半老婆子。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冷紅袖又是冷冷的吐出八個字,多餘的話一字沒有。
紅婆子卻紅了老眼,恭恭敬敬地在冷紅袖的床邊跪了下來,行了個大禮,“多謝爺的信任,我老婆子一定兢兢業業,一刻不敢懈怠的把這樓子打理好,隨時恭候爺您從京裏回來驗收!”
“起來吧!我想睡一會,你出去吧!”
冷紅袖對她的感動和下跪,也沒有更多的動容表情,隻是和之前一樣冷淡地道,說白了,她並不是真的這麼信任紅婆子這個人,她信任的是她手中的槍和她自身的本事,所以紅婆子對她忠心自是最好,若敢背著她做些小動作,她自然饒不了她。
“是,爺您安歇,老婆子出去了!”
紅婆子立即恭敬的低頭從地上站起,然後躬著身子緩緩地推出了房門,並把門重新關緊,對冷紅袖的冷淡以對,心裏一絲不滿都不曾有,有的隻是心甘情願的受她的威懾。
冷紅袖重新閉上了眼睛,真正開始休息了起來,現在離晚上出門的時間,估計還有大概七個小時,雖然不足夠她恢複到最佳的體能狀態,不過騎馬出門取兵器,並趕在城門最後關閉前出城,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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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挾怒離開的森羅,其實並沒有真的走遠,左右想想還是離冷紅袖近一些感覺舒服些,明明身體內情欲的要求,已經得到了絕大的滿足,按說應該很舒暢很開心才是,實際上卻反而像是更煩躁了幾分,而且那種煩躁,還一直延伸到了心裏,讓他找又找不到,排遣又排遣不掉,隻好一個人悶悶的坐在胭脂巷外最近的一家小酒館裏,喝起了悶酒!
而那個讓他心情煩悶的罪魁禍首的冷紅袖,此刻卻已經深深地沉睡進了夢裏,完全不知森羅的煩惱,估計知道,她也隻會冷笑著說‘活該’,而不會去關心他是怎麼回事。
森羅自己也知道這一點,而這,也似乎成了加劇森羅煩躁的原因之一。
煩躁冷紅袖那個女人,不知道什麼才會令她顯現出關心的神情來,不斷的思考猜想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一件事,或者一個人,是能讓冷紅袖關心和在意的,若是有的話,自己有沒有可能成為她在意的那一個人?
想到此處,森羅又恨不得一巴掌打醒自己,他是法力高強,道行深遠的蛇妖,人類對於他來說,應該是最卑賤的動物,就算冷紅袖勉強夠資格成為他的伴侶,也該是她在意他的想法,而不是自己坐在這裏,喝著劣質的人類水酒,揣測著她的想法。
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正自我矛盾和抗爭間,隔壁桌的對話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在座的是兩個長相平凡,模樣老實不已的普通百姓打扮的人。
兩人叫了一壇最普通的水酒,就和大部分平民走卒般,大口而滿足的喝著酒,不時小聲的交談兩句,眼睛則一直盯著酒館外麵的街道上,似乎隻是平常的落下注目,又似乎是在等候什麼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