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夏天裏防止蚊蟲騷擾的馬尾巴,那條不算細的蛇尾巴此刻就像是蕩秋千般,正快活的在半空中蕩來蕩去。讓看到這一幕的冷清悠再次捏了一把冷汗。
她這輩子最怕兩樣東西。
一是老鼠、二是蛇。
不過這兩樣東西,似乎作為女子沒有人是不害怕的。
其實也不能說害怕,惡心的成分更多一點。畢竟這兩樣東西怎麼看都不會招人喜歡。
以前有一次大師兄為了整她,故意弄了一條小蛇放進她屋子裏。結果蛇被捉走後,她硬是一個月都沒進那間屋子。自然也一個月都沒理大師兄。
但是現在,在與那雙金色的豎瞳四麵相對的那一刹那,雖然蛇從不靠眼睛來觀察事物,但從它蓄勢待發的蛇身,冷清悠已經知道,這家夥注意到她了。
看來,現在跑已經來不及了。
隻是她都還餓著,可不想去喂同樣饑餓等待喂食的花斑蛇。
這個時候要是大師兄在就好了,那個變態平日裏最喜歡捉蛇玩兒。
手伸進袋子裏,摸到那包味道最刺鼻的蟲蛇藥。冷清悠看著已經高昂著蛇頭,完全進入捕食狀態的花斑蛇,一手抓著藥粉一手握著棍子,慢慢的朝著身後退去。
不過很顯然,人倒黴了喝涼水都能塞牙縫。
後腳剛邁出去,就踩著地上的一根枯枝。“哢嚓”一聲脆響,冷清悠立刻將手中的烈性蟲蛇藥粉撒出去,然後頭也不回的開始狂奔。
生死關頭,哪兒還有注意力在乎腳上的傷勢。聽著身後的風聲,冷清悠賣命的奔跑著。藥粉雖然防蟲蛇,可那針對的是小蟲小蛇。身後那位體積龐大的大哥,可不是一包藥粉就能搞定的。要是能弄瞎它的眼睛,已經算是最理想的狀態了。
可惜,身後劇烈的動靜讓她知道,藥粉隻是讓花斑蛇的行動停頓了一下。緩過來之後,它立刻追了上來。
不管了。
邊跑邊將身上的各種癢藥粉、毒藥粉全都不要錢的往身後撒去。吃了一記悶虧的花斑蛇也學聰明了,扭動著龐大的身子避開那些散發著奇怪味道的粉末。方才這個不起眼的東西掉到它的皮上,燒得它差點蛻了一層皮。
心裏暗自惱怒一定要將毒牙刺穿她的皮肉,將眼前這個大膽囂張的人類吞進獨自裏,才能解了它的氣。
耳邊的水聲越來越大,冷清悠幾乎能感覺到,隻要她一回頭,便能看到一張腥臭的大嘴正大張的,正對著她的腦袋。
慌不擇路之下,居然跑出了密林。
眼前果不其然是一個氣勢磅礴的瀑布。從雪山之上飛流而下。蒸騰的水霧在陽光的折射下,反射出七彩的光圈。跑進了,迎麵一股濕潤的水氣撲麵而來。
瀑布下的深潭深不見底,冷清悠倉皇之下跑到潭水邊,四周的石頭常年被急湍的冰水衝刷得潮濕光滑。跑到潭邊的冷清悠一個沒站穩,直接一頭栽進了水裏。
而身後那張原本腥臭的大嘴大張著,眼看就要咬到獵物,卻淩空撲了個空。
龐大的蛇身在潭水般來回遊動,徘徊猶疑,卻不靠近水裏。盯著瀑布的金色豎瞳裏透著敬畏和畏懼。最後蛇尾一擺,花斑蛇朝著密林深處爬去。
而掉進潭水裏的冷清悠,在掉入潭中的一瞬間,及時吸氣屏住呼吸。譚底很深,在加上水冰冷徹骨。冷清悠勉強攀附著濕滑的潭壁,好在她水性不錯,不過在這種狀況下也憋不了太久。
隻是原本以為那條花斑蛇會追到水裏來,等了半天居然沒有動靜。
胸腔裏的空氣已經用完了,再也憋不住的冷清悠攀著潭壁小心謹慎的伸出腦袋。居然真的不在了。
奇怪!蛇不是一般都會遊水嗎?
難道方才遇到的那個天生不會下水?
那她可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還沒來得及高興,從深潭裏爬出來的冷清悠就覺得肚子裏像是有一把烈火在燃燒著。五髒六腑在這股熾熱的烘烤下疼得都快錯位了。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牽引著她前進,腳步不由自主的朝著瀑布深處走去。
冷清悠被那股力量牽扯著,居然毫發無傷的穿過氣勢磅礴的瀑布,水簾遮蔽的裏麵,是一個天然洞穴。
洞穴內明明沒有光線,卻亮如白晝。
摸著堅硬如鐵的黑色洞壁,想到自己此刻有可能身處之地,冷清悠腦子裏一個大膽的猜想呼之欲出。
這裏,應該是終年積雪的大孤山腹部。
那她手指下堅硬如鐵的黑色物,莫非就是鑄造絕世神兵利器的最佳材料,玄鐵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