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五日後。”
這確實是個好時機。
五日後,正好是太後的壽辰。宮裏近日已經在籌備著為太後辦一場盛大的壽宴。到時候,朝中各大臣都要攜府中家眷一同參加。
當然,這場壽宴還有一個隱晦的目的,便是為了給已到適婚年齡的八公主選一位才貌雙全的駙馬。
這八公主與當今太子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同為皇後所出,身份更為尊貴,自然這駙馬的人選也得是萬裏挑一的人中龍鳳。
“聽說,那位小公主對你可是早已芳心暗許。”
難得尋見一個可以調侃北辰逸的地方,白雲雀自然是不會放過。說起來,他們二人,應該能算朋友吧!
彼此都十分清楚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在對方麵前也不需要隱藏和避諱。因為,他們有些共同的目的。
不過很可惜,她遇上的對手是北辰逸。一個沒有心的男人。一個注定不會愛上別人的男人。
“這樣豈不是更好?皇上有意將公主許配給司徒止,以此來籠絡住將軍府早已渙散的人心。而我這位公主的意中人,正好有名正言順的理由不用參加壽宴。”
雖然將作為謀友的司徒止推出去很不厚道,但他也明白,相比於他這顆毒果,皇帝應該更滿意“有勇無謀”便於掌控的司徒止吧!
到時候,所有人的焦點都在壽宴上,那裏將是守衛最為嚴格的地方,而城門口也變相的成了最為薄弱的地方。那個時刻,正是他們行動的最好時機。
“你倒是凡事都計算好的。不過,不得不說,皇上老了。”
早已渙散的人心,又怎麼可能因為一場聯姻而輕易聚攏。更何況,司徒止四書五經雖讀的不多,可論兵法計謀,還是略勝一籌。那個人,可不見得簡單在哪裏。
再說,論專情,這世間,也唯有她那個眼裏心裏隻有冷清悠的庶子弟弟,白雲飛能媲美了。
明知道司徒止心裏隻有那個上官凝雪,還將自己的親生女兒嫁過去受委屈。這皇帝,當真是昏庸得很。
從一開始親耳聽見北辰逸的這個計劃時,她隻以為是天書,癡人說夢。但看著他一步步走到今日,看著他所說的一切都已實現。
為了這一天,這個男人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處心積慮。當初對司徒璃月的寬容,外人隻以為是無意之舉,但他卻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要司徒家的一句承諾。一句無論在何時何地,都能伸出援手的承諾。
而後來,借“暗夜”的手斂財,去建州尋找打造神兵利器的玄鐵,到如今利用冷清悠做交易換取對白雲堡的掌控權,一步的一步,都是化不可能為可能。
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她如何不激動?當年若不是朝廷從中幹涉,爹爹也不會迫於壓力將她許配給冷清霄;而娘親,雖然外界都在傳娘親的死是拜白雲飛所賜,但她卻清楚這事兒與他沒有半點幹係。
雖不願承認那個庶子是白家的人,但這些年,白雲堡在他手中確實壯大了不少。而北方“十三盟”隻認他當盟主,自然也是有原因的。試問一個沒有容忍之心,沒有容人之度的男人,又何以能讓手底下的那幫心高氣傲的管事,個個都對他效忠。
所以,娘親的死,歸根咎底是朝廷的錯,是那個人的錯。若不是因為她的婚事,娘親也不會鬱鬱而終,她白雲雀的人生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所以此刻,她很慶幸自己選對了謀友!
“白芊芊是你的人?”
“怎麼,她惹到你了?”
從沉思中回過神,白雲雀放下手中早已冷卻的花茶。
她與白芊芊,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她利用那個女人的野心,將她安插在皇帝身邊,作自己的眼線。而那個女人則利用她的財勢和門路,一步步的往上爬,做著世間最受榮寵的女人的美夢。
再得寵,也不過是個妃子,掀不起大浪!隻要皇後不犯大罪,皇帝就不可能會廢後。等到皇帝一命嗚呼之時,作為最得寵的寵妃,最先被拖去陪葬的也將是她白芊芊。真是沒腦子的女子,貪戀一時的榮華富貴,敗送的卻是幾十年的人生。
“她動了不該動的人。”
“不會,是冷清悠吧!”
看來,她還真是小看了冷清悠的魅力。
“是又如何?你不也在意冷清霄的死活嗎?”
不然,又何必浪費一個條件來換取那瓶解藥。
“他是我兒子的爹,我自然不能讓他死。”
鳳目微轉,白雲雀不自然的挪開眼。
她是恨冷家的人。
恨那對冷家兄妹不將她白雲雀放在眼裏,恨冷清悠那種天真大小姐,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冷清霄毫無保留的關愛,得到他所有的視線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