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啊,很甜。
可以養生,又能養顏,可是吃多了用多了總歸不好。
在警方接到匿名報警,再在郊外的小土坡上找到徐雲時,秋後的蚊子和蒼鷹全都瘋了,就連地上的螞蟻也不遠百米的紛紛爬過來熱鬧。
那是一個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黃昏,在被那兩男人弄了足足三個多小時後,全身酸軟外加有氣無力的她 就被塗滿了蜂蜜丟在這裏,不遠處不知道是什麼臭了,在這個低矮的草叢裏散發著陣陣的惡臭,詭異而又猙獰的存在。
對於這樣的過往,她就可以和警方訴苦,去告他們。
可無奈,短處就被捏著,就算對於家鄉近些年以來,她及少回去,但也不願意讓人家知道,誰誰誰的女兒會是這種人,做了這種事,還有那令人羞恥的視頻以及超高清的圖片,每一張她的臉都是那麼……下賤吧,應該用這個詞來形容。
彼時,她的眼早已經一個個的膿包,腫脹的不成樣子,看人好像從縫隙裏一樣,在下了警車往派出所走的路上,她好像看到一個溫馨而又和睦的一家三口,男人的影子像極了安辰,待她用僅剩下縫隙的眼,撓著全身奇癢無比的難受,想要看清時,拐角都已經成空。
而等待的她的宣判,卻是又是那麼的冰冷而又無情。
這場精心設計了許久的計劃,就這麼被那個叫安辰的男人,一夜推翻。
她不服,“警官,我還有話要說。”
不錯,徐雲的眼雖然已經腫了,但那一家三口,她的確沒看錯。
接米莉出來遠比昨天從醫院再次趕到派出所,並在審訊室見到她,要容易的許多,安辰在想或許因為他將案情推翻,再加上顧氏的影響力吧,所以將母子兩人安排到後座,他第一時間給了顧公子以及王大媽電話,一切安好,要他們不必掛心。
卻是米莉。
仿佛鬼門關走了一遭,不知道是因為徐雲的跳然墜落還是因為那位女警員的毛線刺激,她沒了之前多嘴,整個人隻是怔怔的坐著,就連一旁的兒子脖頸裏還有蚊咬的痕跡,她都沒有發覺,一雙仍是黑亮的眼,有些些的空洞。
這樣的她,任是牛牛再老成也怕。
畢竟這是他的媽媽,是他最親最親的人,何況他又被帶走一夜。
放學前的晚餐沒吃不說,就連早飯和午飯也是餓著,直到安辰再找到他時,才補充了水份和少許的食物,所以,這刻向來不哭的他,就連針頭\皮試都不怕的他,忽然抿抿嘴,搖著小腦袋噌到媽媽懷裏,“……媽媽。”
孩子太小,不懂媽媽怎麼了,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隻得一聲聲的叫著。
以至於在安辰掛了電話,坐進車裏剛要發動車子時,透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不期然的他鼻腔一酸。
安辰跟著叫了聲,“……米莉?”
其實對於兒子,對於安辰,米莉都有感知,她隻是就像懵了,就像與世隔絕了幾百年,乍置身於鬧市一時反應不過來一樣,忽然的抱緊懷裏的兒子,埋頭就哭了。
安辰被突來的哭泣嚇壞了,他想都不想的下車,擠到後座的第一時間就檢查米莉的身上,心想著難道那些人對她用了什麼非人的法子?
依他最後留下的話,這種事不應該發生的。
卻是不知,他的緊張和急切裏,讓米莉的哭聲更大了,但是牛牛不懂啊,在他的世界裏隻知道媽媽哭得更凶了,一定是因為這個討厭的男人扯著媽媽的衣服,她不願意所以才哭的,也就在誰都沒注意的時候,張嘴咬向安辰的手背。
牛牛怒,“混蛋,放開我媽媽!”
安辰覺著從見到兒子的那刻起,他就被貼上混蛋的標簽了,想要撕下來的話,恐怕要費一些力氣。
他忍著疼,不動,但是米莉可心疼的不行。
一邊是兒子,一邊是她心愛的男人,就算她還想依著性子再矯情會,可現狀不允許啊,於是一擦臉上的淚,噗嗤一聲笑了,“兒子,聽話,鬆口!”他是爸爸這句, 這個時候米莉是打死都不敢外加的,好怕再加上這句,依牛牛的性子咬得更厲害。
牛牛是嚐到鹹鹹的味道,這才忿忿的抬頭,“你滾!”
安辰捂著傷,俊臉快皺到一起了,“我滾了,誰來給你們開車?你?”
牛牛一扭頭,“那還不開?”
安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