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於學士大叔的淫威之下,我不得不屈服投降,心不甘情不願的背起了女四書。
與我一樣被學士大叔揪住讀書還有齊明哲,不過他沒有我這般不甘願,總是超出芸大學士布置的數量,我在他的襯托下愈發顯得不受學士大叔待見。
齊明哲不愧是童生出仕,讀起書來,腦袋比我靈活的多,在芸大學士的教導下,數月時間就學習了我二年學過的內容,不但耳熟能詳,還能觸類旁通,文章策論做的經常被芸大學士讚不絕口視為自己門下最得意的學生。
我們齊家兩兄妹拜到他的門下,一個榜首一個榜尾,正數第一倒數第一讓我們兄妹二人全權包攬了,我覺著這個緣分還也真是不容易。
男孩子和女孩子在十歲前發育水平還差不多,到了十二歲時就好像從一條大江中,分流出兩條不同的河流,各自朝著各自的方向湧去,速度和流量也逐漸顯示出差異來。
我與明哲就是現在這個樣子。隻不過幾個月的功夫,明哲跟吃了炮仗一般,個子一下子竄了一大截,生長速度明顯高出我許多,毫不留情地把我甩在了身後。
雖然他現在身體健康,吃嘛嘛香,不過他這個樣子,若是現在跟我對調,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差異來。為此,芸大學士專程向皇上請旨,說要帶著明哲到江南一帶遊學,可惜未能如願。芸大學士乃是朝中的中流砥柱,皇上自然是不許他離開京城,倒是準了齊明哲離京前往江南昊鵬書院求學。
芸大學士不能陪同明哲一起前往江南,母親也不放心讓明哲一個人去,托芸大學士向皇上遞了一道奏折,請皇上恩準她與我一同隨齊明哲前往江南遊學。
皇上的批複很快下來,淙安專程到府上傳的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得知侑郡王篤實好學欲往江南昊鵬書院求學,心中寬慰不已。念及侑郡王年紀尚幼,特此準許其母齊氏相陪,一同前往江南看顧照拂。侑郡王之妹,齊氏明玥,大病初愈,不宜勞頓,朕特命芸大學士代為照拂,拜芸大學士為義父,賜封為慕雅郡主,封號:靨,搬入芸府,留京養病,欽此。”
聖旨是我接的,淙安遞給我的時候,衝我小聲說道:“郡主,此去江南少說要半個月路程,皇上怕你吃不消命你留在京中,這是為你好呐。”
我涼涼地抽了抽嘴角,“是嘛,皇上真是對我真太好了。”好的,讓我想狠狠抽他。
回到後院,母親和明哲抱著我哭了半日,一家人好不容易團圓在一起,如今又要分隔兩地,心酸,淚下。
芸大學士一旁勸慰母親,“夫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權宜之計,明哲在江南生活幾年,等孩子長大一些,再回到京城,兄妹二人的身份互調之事,便不會令人覺察,一家人也好團聚。”
母親雖然深知此理,但是也舍不下我,臨走的幾日都是坐在我床頭哭到天亮,搞的我的心情也極為鬱結,心裏沒少為此詛咒皇上。
一家人被分作兩處,阿福與趙震護送母親與明哲到江南,小桂子和張媽陪我留在京城。
分別的一日,我被張媽換上女裝隨芸大學士一同送母親與明哲出城,十裏長亭,眼看著馬車愈行愈遠,消失在飛揚的塵土之中,心中灰落落一片。
芸大學士長歎了一氣,說道:“玥兒,送君千裏終須一別,他們已經走遠了,隨義父回去吧。”
我們倆結伴轉身,還未走到馬車前,遠遠地就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聲音由遠至近,飛揚的塵土中幾匹馬朝著我們疾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