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知情(1 / 2)

周一航現在的心情也是一團亂麻,自己敬愛的父親,這個奮鬥了一生的男人就這樣離開了。而他離開前為什麼說:“一定要娶周舟?”周舟在名義上是他的妹妹,到底是為什麼?

當他返回醫院,看見周舟站在醫院門口那落寞的身影,他突然有些心慌,周舟還不知道她不是父母親生的孩子,但是他有種感覺,這些事情即將浮出水麵,周舟能接受嗎?他脫下外衣給周舟披上。

“離職的時候,院長沒有為難你吧!”他一邊開車,一邊找話和周舟聊。小時候這個妹妹和他無話不說,可是分開了八年,他突然不知道和她聊什麼好了。

“沒有,院長人很好!”周舟回答說,她還沉浸在父親離開的那一刻。八年了,在巴黎除了院長——她的恩師,她沒有多少朋友,她的生活除了寫作就是工作,很孤單。現在她回來了,回到了家人的身邊,可是她覺得自己更孤獨,特別是父親離去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隻是個悲傷的外人一般。

“回國有些什麼打算!”周一航繼續問道。作為一個男人,他的悲傷要隱忍在心裏。可是他看得出來,周舟的悲傷和痛苦比他隱忍的更深,但是他卻靠近不了。

這八年,他偶爾會和周舟聯係,但是當年離開時的情景仿佛成了彼此的一個心結,當年不止父母,其實他也不希望她去。但是周舟是那樣的執著和倔強。他還記得小時候她總是很聽他話的。

“暫時沒有什麼打算。隻是我的《獨行者》被國內的明日娛樂公司買下了電影版權,他們希望我能幫助他們拍攝。我原本推辭了,現在既然回來了,也許會去看看。”周舟一邊回答,一邊努力不讓自己沉浸在那些失落裏。

“恭喜你,已經是一名大作家了,這八年你長大了,再也不是以前的小女孩了。”周一航突然覺得周舟真的變了,她成熟了,也與他更遙遠了。

家裏已經重新裝修過了,周舟房間的布置還和以前一樣,隻是被褥、窗簾都換成新的了。呆在自己房間裏,許多往事湧上心頭。床頭的蓬頭娃娃是她小時候最喜歡的玩具,桌子上的音樂盒是哥哥送給她十四歲的生日禮物。

其實在她沒有打算去法國之前,一家人還是很幸福的。那時她是父母聽話的女兒,也是哥哥乖巧的妹妹。

周舟收拾完行李,打算去看看母親,她給母親準備了一條項鏈,這是她特意為母親生日提前訂做的,她猶豫了下,還是將項鏈拿出來放在了衣服口袋裏。

周舟推門進了母親的臥室,深藍的窗簾遮住了多數陽光,屋子顯得昏暗壓抑。母親躺在窗邊的軟椅上,頭靠著椅背,通紅的眼眶裏眼神空落落的。

母親好像一瞬間就老了,生活了一輩子的人突然離她而去,她的心裏才是最痛苦的。看著母親,周舟很痛苦,也許這一切真的是她的錯,如果她當年沒有氣他們,如果她在身邊好好照顧他們,也許父親就不會這麼早離世。

她的心裏充滿了內疚和自責,她蹲下身子,“媽媽,對不起,我回來晚了。”周舟控製不住的趴在母親腿上哭了起來,她太壓抑了。

母親轉過身子,她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周舟的頭發。她養了她二十六年,特別是前麵的十八年,她一直都盡力把這個孩子當作自己親生女兒一樣疼愛。

“舟舟,你還是媽媽的乖女兒對吧!”媽媽溫柔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