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美琴坐在別墅裏悠閑地喝茶,祁俊偉卻在寬敞的客廳裏踱步,還時不時張望著門口,嘴裏念叨著:“他怎麼還沒來?”
自從他知道祁鋒失憶了,他就徹夜難眠,好好的怎麼會失憶啊。
劉美琴端起一杯茶,走到丈夫身邊遞給他,“別著急,邊喝茶邊等吧,他總會來的。”
“你說他要是不認我們怎麼辦啊?”他搖頭輕輕推開那杯茶。
劉美琴輕撫他的肩膀,安慰道: “別胡思亂想了,我們可是他的親生父母啊,他不認我們認誰呢。”
“如果他肯回來,一定要趁這個時候讓他學習公司管理。”祁俊偉默默地將拳頭握緊,遙望著窗外,也不知道他是真擔心兒子,還是擔心他的公司。
劉美琴微蹙了眉頭,眼中的柔和淡了些,“俊偉,你不是說不勉強他嗎?他喜歡倒弄那些武器,就讓他做唄。”
祁俊偉聽了立馬轉過身,厲聲道: “他就是被你慣壞的!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槍全放在他房間裏,也不說要幹什麼,一出去就半個月一個月見不著人影,這下可好,不知道闖了什麼禍,搞的失憶了。”他頓了頓,拉過她的手,輕輕拍了拍,溫柔了語調,“你得幫我,把他留下來,送他去公司上班。”
劉美琴還想說些什麼,聽到傭人說:“二少爺回來了。”
他們連忙趕去門口迎接他們的兒子。
吳銘站在大門口,望著這棟富麗堂皇的建築,並不瞠目,反而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傭人們分成兩排站在長長的門廊裏齊聲說:“歡迎二少爺回家。”
“歡迎二少爺回來。”一位年紀稍長的男人迎上前,“我是李管家。”
他看著麵容慈祥的李管家感覺很親切,便朝他笑了一下。
沒想到李管家甚是感動,“二少爺還小的時候真的很喜歡笑,可是越長大就越冷漠了,真的好難得看到二少爺的笑容了。”
吳銘默然,是嗎,他們沒認錯人吧?
李管家領著他走到劉美琴和祁俊偉麵前,介紹說:“這是老爺和夫人,是你的父母。”
吳銘凝視他們很久,絞盡腦汁也想不起對他們的記憶。
祁俊偉也打量著他,他身上皺皺的衣服,眼中缺少的桀驁不順,讓人不禁有些懷疑,他湊到劉美琴耳邊輕聲說:“他真的是我們兒子嗎?”
她沒有馬上回答他,她走到吳銘身邊,用手指著他太陽穴的傷疤,“看見這個傷疤了嗎?新傷,不就是他幾個月前被割傷的嗎?”
祁俊偉湊近了看,默默地點頭。
“當然,我們也不會光憑你的外表就草率地確定你是我們的兒子。”劉美琴轉過頭,與吳銘對視,眼神銳利得能射出一把劍,“你知道,以祁氏在全球的影響力,想做我們祁家的人可是多到讓你無法想象的。”
吳銘迎上她的目光,嘴角勾出一絲嘲諷,“哼,我沒聽過什麼祁氏。”
他的話並沒有惹惱劉美琴,她反而從他剛剛的神態裏找到了一絲祁鋒的影子,她轉頭吩咐傭人:“叫盧醫生過來。”
盧思全是祁鋒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也是祁家的家庭醫生,此刻他一邊給吳銘抽血,一邊打量著他:“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啦?”
“不記得。”吳銘淡然地搖頭。
“沒關係,待我抽你一管血回去研究研究,就知道你發生什麼事了。”
盧思全將針頭紮入他手臂的那一瞬,吳銘眼前突然浮現出另一隻針管,黑色的,帶著危險的氣息,他驚覺間啪地打掉了那隻針管。
盧思全嚇到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你幹什麼啊?!”
祁鋒驀地抬起頭,看清楚麵前的人,收緊的瞳孔才漸漸放鬆,急速加快的心跳敲得胸腔咚咚直響,他呆愣著,腦袋裏反複浮現著剛剛的畫麵,那黑色的針管是什麼,為什麼他有如此真實的感覺?
“喂!”盧思全用手推了推他,“你沒事吧?”
吳銘望著他,久久才說出,“沒事。”
“那,那我們換一隻手。”盧思全這次可以小心翼翼地操作,一隻眼瞄他,一隻眼瞄針頭,生怕他一個拳頭悶上來了。
還好這次沒發生什麼,隻是他經曆了剛剛大的情緒後,就跟傻了似的,神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