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阮夢晗看向聲音的來源,寒玄正坐在火堆旁,烤著一隻野雞,她沒承想到原來寒玄還會幹這個。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向外麵的黑漆漆的夜色,心知他們肯定是迷路了。
“你是誰?為什麼會來狩獵場,還有為什麼要救朕?”寒冽見她沒答話,隻好又問道,眼中充滿了懷疑。
其實他完全可以丟下她,自己離開,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那時候根本不想丟棄她。
阮夢晗無力的看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點點鄙夷,“都說你是皇上了,難不成我要自己離開嗎?到時候恐怕你會賜我死罪吧!”
“所以你救朕隻是因為朕是皇上。”
阮夢晗無可否認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他的問話。
“你還沒告訴朕你是誰?擅自來皇家獵場可是死罪,就算你救了朕也無法。”寒玄滿含戾氣的開口。
“如果是這樣,皇上大可以不救我。”她的意思是反正都是死,既然皇上救了她,就沒有必要再找這樣的借口給她定罪了。
“你難道不怕朕嗎?敢用這樣的語氣和朕說話。”寒玄蹙眉,語氣中沒有憤怒,反而帶著點不可思議的疑惑。
阮夢晗的嘴角淺淺地彎起一絲弧度,停頓了一下,等一陣傷痛緩過來,才道:“人們怕皇上不過是因為皇上手上握著生死大權,這種權利足以讓人敬畏,......可是,我不怕死。”
寒玄聽後一陣大笑,世間僅有如此之女子,她確實不怕死,不然也就不會為自己擋箭了,當然就像她說的自己是皇上才那樣做,但那又如何,畢竟是生死之際,她選擇的是死。
突地他對這個女人又多了一絲興趣,有太多的人因為自己是皇上而救自己,卻隻有她說的這麼直白,這麼漫不經心。
阮夢晗不理會他心裏的想法,隻覺得自己好累,轉眼就沉沉的睡去了。
沉睡中的她一直很不安,雙眉緊蹙,渾身發抖。
寒玄靠在一邊,看她這樣有些不忍,隻好起身,過去,把她摟在了自己的懷裏。
尋求到溫暖的阮夢晗並沒有安靜下來,反而越來越難受,全身冰冷顫抖。
在寒玄不解之際,阮夢晗的嘴裏突然吐出一口鮮血,而且血水還不斷的往外流。
“你怎麼了?”寒玄緊忙把她扶正,擦了擦她的嘴角,有些不解,毒不是被自己吸出來來了嗎?難道有嚴重了。
阮夢晗緊緊的抓著寒玄的衣襟,靠在他懷裏想要尋求一點點的安慰。
她一直有定時服用攝魂丹的解藥,從來沒有體會過毒發是何種滋味,現在她明白了,真的是生不如死。
感覺有成千上萬的刀子在紮她的心口,而且身子一會冷,一會熱。
“你不要怕,我現在就帶你回去。”寒玄看她這樣的情況,特別擔心下一刻她就會毒發生亡,用自己的大氅緊緊的裹著她的身子,快速的把她背起來,走出了那個山洞。
他背著她一路向前,根據自己的感覺想要回到獵場。
隻可惜天公不作美,天空中斷斷續續的下起了雪,夾帶著刺骨的冷風。
阮夢晗趴在他的背上,感覺那種疼痛慢慢的消散了不少,意識漸漸有些明了,側頭看了一眼拚命向前的寒玄。
她低低地笑了,“皇上,如果我真的要死了,求你不要追究我擅自來獵場,也不要追究我的家人。”
寒玄放慢了腳步,微微側頭看著她,呲笑一聲,“終於肯服軟了。”
“如果隻是我自己一個人,無所謂的,但是我不希望自己一個人的錯,連累到家人,服軟是遲早的事。”
“現在可以告訴朕你是哪位臣子的女兒了嗎?”
阮夢晗輕歎一聲,“輔國公阮明的嫡長女阮夢晗。”
皇上像思索了一下,才想起輔國公是誰,阮夢晗看他這個樣子,才又有些悲愴道:“皇上肯定不曾記得父親是哪位了吧,不過沒關係,因為父親也覺得自己丟了輔國公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