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很小的屋子,突然來了這麼多人,一下子顯得擁擠不堪。
其他人也不敢打擾,隻好都退到屋子外,靜靜的等待。
阮夢晗醒來時,已經是暮色時分,傾城雪正靜坐在她的身邊,看她醒來,才放鬆的笑了笑。
“傾城,你沒事了?”阮夢晗撐坐起了身子,這才想到原來傾城雪來了這裏。
“嗯,沒事了。夢晗,你說的對,我們又見麵了。”傾城雪淡笑的回應著她,伸手想要撩起她耳邊的碎發。
可是她不記得自己有說過這樣的話,見他伸手過來,她輕輕的避開了,他眼中深深的情意讓她一時不知該如何辦。
阮夢晗避開的動作,讓他的手微微頓住,然後又慢慢收了回去,眼神黯淡。
她起身走到冷逸軒的床邊,坐在那裏陪著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傾城,對不起,我必須要告訴你事實,我不是陸芊芊,所以你不要錯付了深情。”她知道他一直想著陸芊芊,可是自己不是,何必傷了他。
“我知道你不是,你叫阮夢晗。”傾城雪站在幾步之外看著他們。芊芊,隻是自己少年時的執念,並不見得自己真的很愛她。
隻要生命中出現了那個對的人,你才明白原來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妄想,並不是真正的愛。
“夢晗,離開他吧!他會傷害你的。”
“他已經傷害了我。”阮夢晗看著他在睡夢中還皺著眉頭的容顏,她就一陣心痛。他一定很痛苦吧。
離開他,讓她怎麼舍得。
連著幾日,冷逸軒都是在痛苦不堪的時候才清醒過來,他發狠的傷害自己,誰都阻止不了,剩下的日子都是在沉睡,很少有清醒的時候。
今日,他好不容易醒了過來,卻隻和阮夢晗說了幾句話,又沉沉的睡去。
阮夢晗從懷中掏出之前從他這裏拿走的血禦龍玦,慢慢收緊了手掌。
冷逸軒說要帶她回去,這樣他們就可以在一起了,可是,她該如何告訴他血禦龍玦早就失去了效用,他的希望早已破碎了。
白梅推門進來,停在門口看了看她,才走近。
“主子,冷公子中毒的解藥,當皇有。”白梅看她憔悴的樣子,心疼萬分。
阮夢晗轉過頭來,“寒冽,他怎麼會有?”
白梅默不做聲,隻是把手中的紙條交給了阮夢晗。
阮夢晗疑惑的接過去看了看,憤怒不已,“是他幹的,對嗎?”
白梅沒有回答,隻是低下了頭,到了現在,從他傳話過來,就已經很清楚的知道是他動的手腳。
“走吧!我們去見他。”阮夢晗冰冷的開口,抑製不住自己心中的痛恨。
歐陽夫子看到她們急匆匆的出來,忙問道:“丫頭,他又發病了?”
阮夢晗搖頭,上前看著歐陽夫子問道:“夫子,如果沒有解藥,逸軒會怎樣?”
歐陽夫子一陣歎息,眼中也是深深的擔憂,“沒有解藥,他撐不過五日了。”
“撐不過五日。”阮夢晗淡聲呢喃,“夫子,你照顧好他,我出去一趟。”
“丫頭,你要去哪兒,這個時候離開,他醒來會急得。”歐陽夫子拽住她的胳膊不解的問道。
“夫子,我不能讓他死的。”阮夢晗回看著他,聲音裏有淡淡的顫抖,一想到這個就讓她害怕。
“那你知道解藥在哪兒嗎?”
阮夢晗重重的點頭,再也沒有說什麼,他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她,她總是能給他帶來災難。
歐陽夫子放她離開,本事想讓明月和明虹去保護她,卻被她拒絕了。
“夢晗,我陪你去吧!”傾城雪看著她,不放心她。
她想了想點頭答應,寒冽是不會為難他的,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陸安齊早在好幾天前就去了京城,所以他還不知道冷逸軒的事情。至於他去京城幹什麼,她也沒想要知道。
安陽城內,一條繁華的街道上,阮夢晗下馬,慢慢走入這條街,來到了一家酒樓麵前。
她垂眸定了定神,邁步進去。
“姑娘來了,跟我來吧。”她一進門,白靈就從一旁迎了上來,帶著她向頂樓而去。
整整一個樓層,卻隻開了一個雅間。
白靈扣了扣門,“主子,阮姑娘來了。”
“讓她進來吧!”裏麵傳來很是平淡的聲音。
阮夢晗推門而入,白梅也跟著進去,傾城雪卻被留在了外麵。
看著傾城雪擔憂的樣子,她回頭對他微微點頭,已表安慰,最後關上了房門。
坐在雅間裏的寒冽正舉著茶杯悠閑的品茶,而他的身後除了站著天石還有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