嫤貴妃揚唇笑開,又回到了那個千嬌百媚的模樣。

厲冰茹連苦澀的心情都沒有了,她哪裏是認罪了?她表達的意思分明是:強權壓人!她是被誣陷的!

這時,有宮娥跪在二重簾外稟報:“啟稟皇後娘娘,太醫到了。”

“快傳!”

皇後連忙招太醫給嫤貴妃看傷。男太醫不好直接給皇上的女人看傷,何況還是摔傷了臀部。

太醫隻象征的給嫤貴妃潔白如玉的手腕上搭一方帕子,摸了摸脈搏,又言語問一些基本的症狀,就認定為輕度外傷,開了外敷的熱藥,半叮囑嫤貴妃千萬臥床休養。

厲冰茹在一旁看的簡直無語,不知道這太醫是怎麼當的?就這樣看病,要真有了什麼隱發性疾病,那是百分百的被耽誤啊!

忽然對古代生病產生了後怕。

有了太醫的“確診”,皇後對於嫤貴妃在瓊瀾宮被害受傷一事,就更無話可說,當即命人抬了軟轎送嫤貴妃回瑤華宮。

“娘娘,那個厲冰茹該如何處置?”覓荷一邊給躺在榻上的嫤貴妃揉傷,一邊問道。

嫤貴妃趴在華麗柔軟的大床上,嘴裏咬著一方巾帕,美麗的麵容上,因疼痛而浸出香汗淋漓。

待覓荷將傷處用藥掌揉過一遍,又拉好衣服蓋上,才拿掉嘴裏的巾帕,微微喘氣。

“先關在暗室吧!”聲音有氣無力,柔媚的讓人心悸。

“是。”

覓荷應一聲,立刻有宮娥去督辦此事。

另有宮娥適時送上溫水,覓荷浸了毛巾小心的擦拭著嫤貴妃額頭,臉麵上的濡濕汗漬,見自家主子明明痛著,卻極力隱忍,一聲不發。

心裏難言的心疼,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娘娘對自己也太狠了,不過一個叢三品的女眷,怎值得娘娘如此犧牲?”

“坐上那個位置,又豈是那麼好糊弄的?”

嫤貴妃趴上床上凝神喘息,覓荷是她身邊最得用的心腹,她的心思無需隱瞞,“況且又是太子看中的人。”

“奴婢不懂。”覓荷小聲自責。

在覓荷眼裏,主子嫤貴妃就是自己的天,是尊貴無比的存在,即使是太子看中的人,也不值得主子如此傷害自己。

“本宮也不懂。”嫤貴妃眯了眯清棱的眸子,聲色幽幽道:“兒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想到臨行前,李楔特意差人叮囑:一定要將人帶出來,萬不可驚動父皇!

如果不是因為不能驚動皇上,她大可以將人直接帶走,又何須弄傷自己,讓皇後因為心有顧慮而不敢向皇上過多提及此事?

否則,即使皇後能將人要回去,自己也少不了一番懲處,這樣不劃算的買賣,皇後從來不會做。

“先下去吧,本宮休息一會兒。”

算計過後,嫤貴妃又累又乏,緩緩閉上眼睛。

在覓荷行禮告退之時,又吩咐道:“去告訴虔王一聲,就說人已經進了瑤華宮,請他放心。”

“是!”

覓荷恭首應了一聲,又等了一會兒,見嫤貴妃真就閉著眼睛睡了,才打下重重宮簾,輕步退出寢殿。

皇宮的暗室是一間雙開門,沒有任何窗戶的房間,木門合上,室內瞬間昏暗。

然,不比天龍堡的寒冷潮濕。也許現在是盛夏酷暑的季節,封閉的空間有些的悶熱。

厲冰茹倚著角落席地而坐,寂靜的空間讓她心裏愈發的不安起來。

手撫上疼的發燒的臉頰,除了這一巴掌,嫤貴妃沒有再為難過她,她猜不準嫤貴妃將她關在這裏的原因,但她知道,其間一定有李楔的存在。

心裏更擔憂的是李玉辰。

但凡能稱之為叛軍,必有一定的規模和勢力。李玉辰明天就出發了,不知道人手帶的夠不夠,這一路的辛苦是必然的,她相信李玉辰能吃下這些苦。

他這一路上安不安全?皇城裏的那些人,會輕鬆放過他嗎?就算能平安抵達地方,與叛軍對戰時,又會不會受傷?

一想到李玉辰會受傷流血,厲冰茹就覺得自己胸口疼痛的不能呼吸。

“小辰子,你一定要好好的!”

厲冰茹雙臂圈著膝蓋,睜著眼睛,不敢再深想下去。隻一遍又一遍的念叨:

“你一定會沒事的……”

“一定不要受傷……”

“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我也會好好的……等你回來……”

嫤貴妃小憩不過片刻,覓荷便輕輕的走過來稟報:“娘娘,虔王殿下來了!”

“嗯!”嫤貴妃揉了揉有些迷離的眉眼,接過宮娥浸過水的毛巾擦了一把臉後,一邊起身整理儀容,一邊吩咐道:“讓他進來!”

“母妃,你怎麼樣?聽說你受傷了,要不要緊?”

李楔等的焦急難耐,不及等到回話,便神色慌張的衝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