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票?難不成還走著去?”單手揣兜的李河西擺了擺手,瀟灑無比的消失在渤海最豪華的酒店。
斥資五十億的東洲冶金,剛剛被收購。曾經在這一方天地可以叱吒風雲的老總劉洪,就被範董給炒了魷魚。至於原因顯而易見,麵對臃腫的編製和人員過剩的問題,誰來做這公司掌舵人,都會感到一陣無力。收拾完東西,正打算走人的他,在大門口見到了剛剛走下公共汽車的李大老板。雖然麵熟但是不敢相認,畢竟打死他都不相信,這位身價千百億的大富豪,會坐著破舊的公交車來東通,他甚至懷疑那個男人會不會買票。可是對方確實微笑著朝著自己這裏走來。
“劉總,您這是金盆洗手了嘛?”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之後,這位執掌東洲冶金近三十年的中年男人才反應過來,麵前的人真的是傳說中的李河西。當下有些不知所措,立刻放下手中的箱子,擦了擦,握上了他的手掌。
“什麼金盆洗手啊?我這是被炒了,晚節不保啊?連退休都沒混到。”劉洪搖著略禿的腦袋,麵頰之上滿是無奈的神色,自嘲的回答者李大老板。
“範董也是迫於董事會的決定,不過按照我的意見,你還是可以留下來,如果不急的話再等一段時間,我想我李某人要試試,看看能否挽回撤掉你的決定。畢竟問題並不在你劉洪身上。”李河西為了保存範長久的顏麵,並沒有直接說出炒了總經理,是他的打算,而是說謊推向了董事會。因為對於麵前這個年過半百的老男人,自己還是有所了解的,畢竟光收購東洲冶金的意向,就籌劃了三年之久。
“哦?李董肯為我這把老骨頭說話?”早已看透世事的劉洪,見到李河西如此一說,原本暗淡無光的雙眼,再次綻放出了光彩。
“我李河西隻為事實說話,隻為公司說話,隻為利益說話。如果炒掉一個你,真能夠使得東洲冶金扭虧為盈,解決問題,那麼也不會欠下如此多的債務。”看到身邊這個年僅三十的男人,居然如此睿智,已經五十多歲的劉洪眼圈一紅,大歎怪不得這般年紀,就能積累起如此財富。
“李董就憑您這句話,我劉洪也要厚著臉皮留下來,為東洲冶金奮鬥剩下的生命。”貌似感觸到了什麼,伸手抹去了麵頰之上的淚水,透露出一股決然的神色。
“你先將東西放到樓上別著急著走,我一個人下到崗位上走走,看看存在的問題。實不相瞞,此次前來就是答應了範董接替你的位置。”李大老板淡然一笑,立刻催促著他說道。
“要不我陪你去?”劉洪見這個男人來到公司,居然不到辦公樓檢查,而是先去下麵散步,一時之間雖然不解,但是也不好說些什麼。
“別~!您老就憑那張在這裏混了三十年的臉,走到下麵就什麼都發現不了了。”聽聞麵前的李河西如此一說,劉洪也是麵露苦笑的點了點頭,其中奧妙了然於胸。
告別了劉洪之後,扭頭朝著廠區的大門走來,還未到近前,就見到一堆堆討債的人,穿著極為簡陋,有些甚至還帶著泥土,滿是灰塵的模樣,一看就是農民工。為了記錄存在的問題,自己拿出了手機,將這一幕幕拍攝了下來。
“誒~!你幹什麼的?說你呢?拍照的那個?”剛剛錄製不到一分鍾,一個身著工廠保安製服的男人,手拿著橡膠棍,指著李河西厲聲喝道。
“我還沒進你們廠子呢?莫非這外麵的公路也歸你管?”麵對這位盡職盡責的男人,李河西也是一怔,反問著對方。
“沒錯,這門裏門外都歸我管。你在這裏拍照就不行?趕緊把你那破手機錄的東西都給我刪了,要不然信不信我打的你媳婦都不認識你?”二人的爭吵,同時也吸引了前來討債的眾人,一時間全部看向自己。
“我想問問你有什麼全力毆打他人?即便防衛還有著過激一說呢?做人先懂法,你連法都不懂,怎麼做廠裏的保安?是誰讓你進廠的?”看著這個小小的保安如此耀武揚威,李大老板一連串的問題,機關槍一般扔了過去。使得對方一滯,隨後麵帶冷笑一揮手,身後跟過來五六個,同樣穿著保安服飾的男人朝自己走來:“今天老子就讓你知道知道,在這一畝三分地我特麼的就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