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清晨,頭一次來到東洲冶金辦公大樓的會議室,剛剛推門,便看到巨大的會議桌兩旁,坐滿了公司的管理人員,位於老總位置上坐著一個禿頂的中年男子,看樣子應該是接替劉洪的一個副總。見到自己走進來之後,對方眉頭微皺,略有不滿的問道:“你是誰啊?有什麼事情嗎?沒看到領導都在開會?”
剛要表明身份的李河西,見到桌上的茶杯腦筋一轉,張口答道:“我是咱們辦公樓裏新來的保潔,負責倒水的。”說著還不忘拿起一旁的水壺,挨個的續上。坐在老總位置上的男人看到這一幕,也沒有懷疑,繼續商討著他們的話題。
“聞總,天空集團把劉洪炒了之後,恐怕這一把手的位置非你莫屬啊?”坐在他旁邊的一位戴著眼鏡的男人,阿諛奉承道。引得李大老板看了看他麵前的桌牌,曹闊?這個人貌似聽劉洪說過,應該屬於東洲冶金公司的秘書。
“唉~!命令沒有下來之前你們都不要胡亂猜測,要絕對服從範董的深謀遠慮和董事會的決定,不過如果本人能夠順利的坐上這把椅子,還是那句話,有錢大家一起賺。”聞副總微微一笑,顯然對於剛剛曹秘書的猜測很是得意。
“今天這保衛部和財務部兩位經理怎麼到現在都沒有來,不應該啊?”下方一位男子焦急的翻看著腕上的手表,略有狐疑的猜測道。
“既然沒來咱們就不等他們兩了,繼續昨天的話題。西山礦物昨天又來商討,明年的焦煤問題。打算再進一百萬噸。至於好處嗎?還和今年一樣不變,每噸二百。這筆錢呢?也是在座的都有份。應該沒什麼意見吧?”聞副總經理的一席話語,令李河西大為震驚,他口中的每噸二百元,自己再清楚不過這是什麼錢了?
“行是行,不過他們最後送的這批水洗煤雖然價格照比市麵上低了不上,可是質量確實太差,點都點不著。”熔煉車間的吳經理,微皺著眉頭不滿道。
“老吳,點不著噴油啊?咱們以前不都是這麼幹的嗎?”曹秘書滿臉壞笑的打趣道。
“問題咱們公司進的油也有問題,庫存油罐裏邊半米深的都是水,噴到最後硬是把爐子撲滅了。”聽到他這麼一解釋,李河西倒水的手一抖,滾燙的開水灑了一桌子。險些沒有燙到一旁開會的領導,隨後放下水壺放聲大笑。看的眾人齊齊皺眉。暗道一個服務生,怎麼如此擾亂會場?簡直沒大沒小。
“行啦!這會你們也別開了,看來這已經不是什麼公司早會了。簡直快成了分贓大會了。”過了好半天之後,李大老板剛剛喘過氣來,擺了擺手示意道。
“你以為你是誰啊?在這裏大呼小叫的?”坐落在一旁的曹秘書率先開口,嚴肅的嗬斥道。
“我叫李河西。”短短五個字,如同炸雷一般傳入所有在場眾人的耳中,這個名字在整個渤海市商圈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尤其是天空集團。據說這位李董有著董事會的一票否決權。眾人聽罷齊齊站立而起,滿臉嚴肅的看著自己。
“原來是李董,您可真會開玩笑,還服務生?”得知李大老板的身份後,聞光華站立而起,滿臉媚笑的走了過來。可是李河西卻將他推到了一旁,三步並做兩步來到了公司一把手的位置,坐了下來。麵無表情的看著這群公司管理人員,拿出了一根煙點著。
“知道為什麼今天保衛部和財務部兩個部門的經理沒有來嗎?”突如其來的質問,讓在場的所有人冷汗直流,因為他們都知道關於五十億收購款項的去處。一種不好的預感陡然之間湧上心頭。曹秘書小聲顫抖著問道:“李董,這為什麼啊?”
“昨天晚上,他們被請到市檢察院喝茶去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看來問題不小啊?”李河西一邊說著,一邊側目觀瞧著周圍一幹人等的麵部表情,皆是一臉的死灰。有些甚至已經開始落下了冷汗。
“是我親自打的電話。”貌似對這屋內的領導反映早有預料,所以並無驚訝,微笑著接茬說道。
“李董,公司財務確實存在問題,不過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咱們應該關上門說,你怎麼私自做主移交到了檢查機關。這樣一來事情就鬧大了。恐怕會影響公司的業績啊?”聞副總經理,擦著額頭上的冷汗,滿臉緊張的說道。
“我也想關上門說,可惜他們所犯的錯誤是國家製定的,我也沒有這關門的權利,至於你們,我這不是關上門了嗎?”表情輕鬆的李大老板,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由於緊張的失態,而是麵帶微笑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