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四天,就是45周歲生日了。
22年前讀大學時,室友說你應該寫愛情小說。想不到22年後,45歲的我,才來應承當年的期許,我的女兒,都讀高三了。
你看到過如此高齡的初級碼字員嗎?
混跡於十多歲寫手的寫作群裏,我羞於啟齒;寫著十多歲孩子臆想的情節,我羞於啟齒;有大神教我網文圈的掌故與忌諱,要我多方宣傳、要票、要收藏,我羞於啟齒;看到每天幾十個的點擊與個位數的訂閱、收藏,我也羞於啟齒。
女兒在初中時模寫柯南小說,在百度貼吧裏連載,每周兩萬多的點擊,中途斷更,從不驕傲,也不掛懷。現在她這樣安慰我:“媽媽,莫忘初心,其它一切都是浮雲。”
因此,屏幕後、碼字前的我,看到上架後的基本情況,每天都堅強地自我安慰:我碼字,不為成神,不為賺錢,隻為了我手寫我心的愉悅,隻為了給女兒立一個豐碑:媽媽是個榮辱不驚的女人,媽媽是個能堅持到底的女人,媽媽是個一直在進步的人。
嗯,是的,每晚慢跑、瑜珈,我都堅持下來了,每晚電腦前坐三個小時完成三千字,我也堅持下來了。身材管理的同時,我也有效管理著時間。就這一點而言,女兒的“媽媽,你很不錯哦”和20多萬字的稿子,就是很實在的告慰。
而且,確切來說,我既然選擇了不合時宜地做了碼字者,不合年齡地廝混於年輕的人群裏,不合風格地撰寫少年情事,我就應該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卑微地祈禱著,正視殘酷的數字,承受一次又一次的燒心挫敗。
我對自己說:我有個穩定的機關工作,擔任副職,以二十年的工作經曆才贏得這樣的交換資源,不用求人恩賞,可對別人指手劃腳,那麼,你有什麼資本在蒙昧之時、開書之初,就想看到噌噌上漲的點擊與收藏,收割一茬又一茬的羨慕與點讚?工作之初,不是本來就是埋頭苦幹,仰人鼻息,希望別人垂憐與厚愛,時時收獲著跌宕起伏的失望與希望的嗎?
又或許,中年工作與生活的固態已是水入不入,正需要借著這裏極端刺眼、極端亮堂的數字,甩我一個個耳光,給我一個回爐重造,也讓我再次看清——努力未必有成果,付出未必有豐收。
是啊,我要做的是一個有興趣、有追求、有心靈前途的女人,何暇在意其它?再老些,也不沉溺於飛短流長、鍋碗瓢盆、化妝美衣,而是詩意遠方,多美的老人!
以此自我安慰,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