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樺還是不緊不慢地吃完最後一隻餃子,才擦擦嘴說:“我有車,來得及。”
宋小令叫道:“我不坐你的車,被人看見不好。”
喬樺陰謀得逞地說:“來不及了,除非你想遲到。”
宋小令手腳利落地收拾了碗筷,到廚房清洗幹淨,喬樺靠在廚台上看著,指手劃腳地說這個沒幹淨,那個沒衝好,直拖到七點才慢悠悠地出門。
宋小令隻得死心蹋地地上了他的“賊車”,離開校門百米,她就一個勁地喊他停車。
喬樺不理她,隻有十米時才放下她,等她下了車,才一臉狐相地踩了油門疾馳進校。
早上像戰鬥一樣,到男寢室巡查衛生狀況,再衝回教室監督早讀課,然後是“押著”學生上操場聽國旗下講話、早操,帶回,一秒不停地衝回辦公室理出早上兩節課的教材教案,衝到另外的班級上完語文課、秘書課,才抱著教材跌坐在辦公椅上,一看到桌子上已經放著學生會檢查昨晚教室晚自修、今天衛生檢查的三條扣分通知,宋小令的氣,就像熱力表一樣,一格一格溢上來。
“當這個班的班主任,不折壽幾年,而隻是被折磨得麵黃肌瘦,那都是幸運的了。宋老師,你已經挺好了,我當班主任時,往往一早收獲一疊呢!”旁邊的張青山安慰她。自從這學期不當汽修2班的班主任後,他一改從前落魄憔悴的狀態,變得神清氣爽,滿麵春風。
胡歡坐在宋小令的對麵,忽然嘿嘿一笑,探身過來,神神秘秘地問她:“哎宋老師,今天你怎麼從喬校的車子裏下來?”
坐在對角辦公桌,正在批改作業的李琛聞言微微抬了一下頭,又繼續批改,耳朵卻豎了起來。
宋小令暴躁地在肚子裏罵了一句喬樺,早叫他停車放她下來了,他就是不理!她裝作鎮定自若地笑著說:“啊呀今天真不巧啊,公交車擠不上,我正著急時,喬校長路過,把我帶過來了。”
李琛鬆下了肩膀。
胡歡卻笑著說:“宋老師,喬校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他的豪車,我們前不久才知道價格,聽說孫校還曾經誇他這輛車低調,哈哈哈!喬校這麼高調的人,他幾時邀請別人坐他的車過?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的。”
張青山也說:“喬校是挺奇怪的,以前一個月看不到他人影都不稀奇,現在,基本每天都到學校來。他那公司誰在管理啊,真有能耐。”
胡歡又一驚一乍地叫起來:“哦對了!我上次到汽修1班上課,有個跟戈琅一樣在喬校公司封閉式培訓的學生說,喬校把一個女老師帶到他公司去了,聽他回來說,是汽修2班的班主任,那不就是你嗎?!宋老師,你真去過他公司?規模很大吧?聽說很輝煌?”
李琛抬起頭來,偷偷盯著宋小令看,牙關緊咬,神情複雜難辨。
宋小令臉“騰”地紅了,暗哨無處不在啊!她隻得繼續作謊:“哦,那次也巧了,喬樺帶我是去看戈琅的,因為隻有戈琅我沒見過,而他最難管,喬校想讓我早點了解他。”
宋小令的電話鈴聲適時響起,哪怕看到聯係人是學生處的何處長,肯定沒好事,但她還是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接著解釋這麼多的巧合了。
電話裏何處長讓她到學生處去一趟,關於戈琅的事。
宋小令一出門,辦公室裏幾個人就暗笑著相互傳遞曖昧的意思,胡歡捂著嘴笑著說:“嗬嗬,我看喬校肯定是看上她了,聽說汽修2班的學生都私下裏喊宋小令‘令格格’,有幾個還奉她為女神,難怪喬校動心。上學期她班潘安群的校園貸事情,喬校還動用了警察幫她呢!”
李琛撇撇嘴說:“那是喬樺為學生的事操心,哪能就看上她了呢!喬校眼界高著呢,國外呆過那麼長時間,又有錢,什麼美女沒看過,會看上她這樣的?你們別亂傳,萬一傳到喬校耳朵裏,保不準他就下殺手收拾人。以前也有個宋美女要貼上去,被他整了一次謠傳他的人,宋美人現在在哪裏?忘記了?”辦公室裏立即全體失聲。
宋小令來到學生處時,看到孫水榮坐在學生處的沙發上,何處長對著她痛聲疾首地罵戈琅:“你們班的戈琅啊,能不能讓人省點心啊?去年回來四天就搞出那麼多事,現在開學沒多久,他又整事出來了,宋老師,他還專整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