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清風城的天空在變化,由原本的萬裏無雲變的血雲密布,特別是在泰府中的白發少年,身軀都在顫抖,那覆蓋在城上的氣運祥雲在翻滾。
一股強烈的注視感讓其不敢動彈,盡管其知曉對方並不在此地,可他也清楚對方是怎麼找到他的,虛手一抬,一根虛幻的絲線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注視著絲線,其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
“怎麼了?”
離的火紅色身影突然出現在了此地,看著正低頭看向手中的白發少年,隻是與對方不同,她根本就看不到那無形的絲線,那是因果線, 離與這一段因果並沒有什麼關係,故此看不到,再說對方也不是因果修士,所以無法得見。
可從少年的沉重臉色上就可以看的出來,怕是出了事情。
“失誤了,那小子的身後既然有人保護著,現在有麻煩了。”
“什麼,難道?”
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白發少年就抬手阻止,凝重道:“應該不是,若真的是那種人物活著,更加不能說。談論這種人物,即便是遠在宇宙的另一邊,也可感應到。”
少年言罷,昂視高空中的血雲,英眉一蹙,高聲道:
“前輩勿怪,無心過失,沒有想過從中謀利,定然會給他一定的報酬,一片悟道茶,可否了斷此因果?”
此話讓離開始擔憂了起來,其他人不知道,眼前少年雖然毫無修為,可卻是一個實打實的強大因果修士。對於這種人而言,想要切斷因果根本就不需要其他人同意,現在既然是在請示!
“失誤了,原本施展因果是為了激活長生燈,但最終因為貪念而多停留了一會,沒有想到既然驚動了這種人物。不過此人沒有第一時間憑借因果線抹殺我,就說明沒有動手的意思。”
“不行!”
兩個字幹脆利落,充滿了一種不容拒絕的味道,似從遙遠的遠古,跨過了歲月長河傳出,讓少年的臉色再次變了一變。
“一方先天源石!”
白發少年沉默了一下,掙紮許久後,再次說道。
“不行!”
還是兩個字,還是那般的幹脆。
“帝尊莫要欺人太甚,此事原本也是為了一方安寧,並無他意。”
白發少年有些動怒了,但自身現在的把柄就在對方的手中,又不得不忍氣吞聲。
“多少年了,你依然本性難移,還想欺騙本尊嗎?”
那山洞之內,血魔還在注視著手中的因果線,當看到武陽即便暈過去後,依然緊握的長明燈,青銅油燈在顫抖,想要掙脫武陽的手掌離去,嘴角流出了一個淡笑。
“你是武主麾下哪位?”
少年徹底失色了,在泰府中雙目暴睜,滿是難以置信之色,驚呼一喝。
離也是驚的目瞪口呆,一時間失聲無語,不過隱隱也鬆了一口氣,因為隻是武主麾下的一個強者而已。
“留下這一盞長生燈,交出長生帝決,本尊允許你了斷因果線,否則你應該知道後果,本尊大可憑借這因果線前往長生帝的道場,奪你機緣,斷你將來爭鋒之路。你應當知曉,本尊有這個能力。”
少年眼皮直跳,身軀在顫抖,大吼道:“不可能,這盞長生燈可以給你,但長生帝決,休想。”
山洞內兩人無聲的交談著,血魔神色平淡,並不以為然,不急不緩。
可在泰府中的少年,則是暴跳如雷,氣的直跺腳,最終兩人還是達成了什麼協議,少年揮手如一柄天刀一般,麻利的斬斷了因果線,轉身對著離道:“時間一到便速速離開,晚則長生道場有變。”
血魔看著手中的因果線逐漸模糊暗淡,最終消失在了他的掌心,皺眉自語道:
“看來當初沒有參與戰爭之人很多,保下神魂不被奪舍已經是極限,隻能力盡如此了。”
血魔望著躺在地上的少年,許久許久,似是陷入了回憶中,眼中滿是滄桑和傷感,歎息一聲消失在了原地,重新回到了武陽的識海之中。
他隻能做到這一點,雖說他是帝尊,可也不過相當於一隻紙老虎罷了。
至於什麼長生帝的道場,他全盛時期或許有這個能力,但現在也隻是嚇唬一下那個少年而已。
長生帝貴為萬尊之列,是最為接近主境的一些強者,除非他實力尚在巔峰,否則哪怕隻是一個道場,也不是他能動的。當然血魔是在賭,賭對方不敢拿長生帝的道場作為賭注,事實證明他成功了。
隨著血魔的消失,此地陷入了一片寂靜,山洞內伸手不見五指,一個少年呼吸沉穩的躺在山洞內。
茫茫血河之上,老者白發稀疏,顯得更加蒼老了,腐朽的身軀中更是充斥著濃鬱的死氣,渾濁的雙眼睜開,看著遠處的血晶棺槨,輕聲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