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氏愣了一下,顯然是不記得了。
顧恒之低聲道:“是十月初六。”
顧念之也接話道:“當初我收到信,說是從九月初二晚上開始就一直病著,十月初五晚上病情加重,初六一早離世的。”
平王點了點頭,“好!這上麵是老國公親筆所書,日期是九月初二辰時所書。賈氏,你可知這上麵寫了什麼?”
賈氏心虛,搖搖頭,眼神開始有些慌亂,不敢與堂上的幾位大人對視。
“這是當初老國公親筆所寫下的休書!就像是剛剛顧大人所言,老國公是於初二的晚上發病。賈氏,這是不是也太巧了?”
休書?
在場不止是顧家的三兄弟懵了,就連賈氏都有些傻了!
她怎麼不知老太爺竟然提前就寫好了休書?
當初她之所以會選擇給他下毒,讓他無法自由行動,無非就是因為當時老太爺發現了她的一些事情,揚言要休了她,她情急之下,才會在他的茶水裏頭下了藥。
可是怎麼會?
賈氏的身子晃了幾晃,終於還是受不住這個打擊,撲通一聲,倒在了大堂之上!
顧恒之和顧念之二人隻是冷眼看著,眼下,他們心中對於她謀害了父親一事,已是信了七分。
顧泰之猶豫了一下,考慮到這麼多大人在場,還是親自離座,將賈氏扶了起來。
“母親,你快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當真是你害死了父親?你這又是為何呀?”
顧泰之表現地既驚又怒,氣憤且羞愧,讓人看了,對這位顧二老爺,倒是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同情了。
畢竟,不管是誰攤上了這樣一位母親,隻怕是從心底裏頭都不好受。
李默白微搖了搖頭,似乎是有些不太滿意現在事情的進展。
太慢了!
這也是為什麼李默白不願意與這些朝臣們共事的原因,太講究禮數了。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隻要他們下令開棺驗屍,再細審這個刁奴冷夏,一切便都清楚了。
“對了,險些忘記了。在下先去了一趟國公府,恰好看到府上的三夫人正在審問一個婆子,那婆子穿著樸素簡單,可是在她的住處,卻是發現了大量的珠寶。應定國公夫人的委托,在下將那名婆子也帶來了。”
十一這才帶人上來,一看到那名婆子,賈氏似乎是再也承受不住,兩眼兒一翻,暈了過去。
李默白帶來的人,正是之前被賈氏派出去與宮裏頭人聯絡的那名雜役。
隻是如今,她的武功被廢,身上再沒有了一絲的內力,許是剛廢不久,渾身就像是沒長骨頭一般,軟綿綿地便癱在了大堂上。
有了這名婆子的出現,後頭的審問,自然也快了許多。
冷夏沒想到這名不起眼的雜役,竟然還知道老夫人這麼多的事情,大腦已是一片空白!
當天後晌,由平王靖王帶頭,定國公又讓人請來了顧家的族中長輩,開棺驗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