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顧輕軒的事情,雖說祖父和父親一直都盡力尋找了,可是這對於母親來說,一直都是一個抹不去的傷疤。
再怎麼說,顧輕軒也是從母親肚子裏生出來的,母親懷胎十月,好不容易又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可是就這樣沒了,實在是讓人痛心。
“母親,那就讓駱姨娘暫且在這裏住著?”顧輕眉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
蘇氏伸手抹了把淚,點點頭,“你父親如今才回京城不久,又得以皇上看重,委以重任。這府上有一個不受寵的駱姨娘,倒還能起個擺設的作用。若是一個也沒有,難保那些人又會動了心思,打起我們內宅的主意來。”
顧輕眉想想也是,父親手握兵權,如今又是正值壯年,難保某些心思不正之人,不會來打他的主意。
“夫人,小姐,蘇老夫人和蘇夫人聽聞小姐病了,特意過來探望。”
蘇氏一聽說嫂嫂來了,連忙起身到了外間兒,顧輕眉躺在床上,聽到了外頭的幾聲問安,緊接著,就連簾子一動,蘇老夫人先進來了。
“哎喲,我的小輕眉這是怎麼了?”
顧輕眉彎唇一笑,兩隻眸子亦是亮閃閃的,一點兒得病的跡象也沒有。
“外祖母,輕眉無礙,隻是略吹了些風,都是底下人小題大作,非要讓我在這兒躺著不成。”顧輕眉說著便坐了起來,青環連忙又給她在後頭備了兩個靠枕,這才坐得舒服了些。
“你這孩子,那風寒可大可小,你怎麼竟是如此不當回事兒?”
顧輕眉嘿嘿笑了,孩子一般,“外祖母,我還以為有了表哥和表姐陪在您身邊,您就不記得輕眉了呢。”
一番話引得幾人一樂,蘇老夫人回頭看了女兒和兒媳一眼,伸手就輕戳了戳顧輕眉的額頭,“你們瞧瞧,這孩子便是病了都這麼能說。還別說,就這皮猴子的性子,永慧還真是及不上她。”
蘇氏偷笑,抬眼一瞧嫂嫂宋氏也笑得有些不受控,“怎麼永慧今日沒來?”
“哦,她呀,昨日與永安賭氣,這會兒正跟那棋盤較勁呢。”
顧輕眉聽見了,插嘴道:“永慧姐姐可是與表哥打對弈的賭了?”
“正是。輕眉如何猜到的?”
“永安表哥最是欺負人了。明知他的棋藝在表姐之上,還總愛拿這個這激表姐,實在是有些不厚道。”
宋氏聽得又是連連發笑,“瞧瞧,待我回去後將你這話,原封不動地說給永安聽,看他明日是不是就得找上門來,與你爭辯。”
難得蘇老太太出門一趟,蘇氏自然是不肯讓她早早回去,直接就吩咐了人,將午膳擺在了芙蓉院。
好在芙蓉院地方也夠大,顧輕眉這寢樓的前頭便是待客的花廳,蘇氏特意讓人將午膳擺在了二樓,可以俯瞰院內的一些景致。
到了快晌午的時候,顧輕眉也從床上下來了,扶著蘇老夫人上了二樓,四人倒是聊地開心。
“現在你們這府上是清靜了許多,沒了那個老太婆興風作浪,你們的日子也好過了些。我的輕眉,也不必再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