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勿急,如今太後也不過是油盡燈枯之症,如今王家亦是元氣大傷,隻要您在太後病逝前不犯大錯,您的太子之位,自然是穩穩的。至於王家,才剛剛被貶,隻怕一年半載之內,是絕無複興的可能的。”
言外之意就是說,太醫院那邊兒送來的消息說,太後的命也活不長了,在此之前,王家不可能會重新受寵。
雖然皇上對德妃還算是不錯,可沒有娘家的倚仗,不足以為懼。
總的來說,這一仗打地,還是讓太子分外痛快的。
顧輕眉對於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外,她早就料到了皇上不可能真正地對王家下死手,除非是王家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叛逆大罪。
歪在了榻上,興致十分高昂地喝著梅子汁,能讓王家不痛快,顧輕眉覺得自己的心裏就會很愉悅,這想法是不是有點兒變態?
李默白在一側靜靜地看著她,白淨的小臉兒上,不施粉黛,一雙盈盈的秋水中,似是有波光微動,又似那七彩寶石被鑲嵌在了她的眸中,閃爍著奪人心弦的七彩瑩光。
“喂,你幹嘛一直盯著我看?”
原本十分和諧,甚至是還有那麼一點點曖昧在流動的溫馨場麵,一下子,被顧輕眉給徹底地打亂了。
“你果然是很有破壞氣氛的本事。”李默白低頭,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指,語出諷刺道。
顧輕眉扁扁嘴,這是在說自己不解風情麼?
“你說,接下來,是德妃先出手,還是皇後先出手?”
李默白搖搖頭,“不好說。這兩個女人,都是表麵上溫婉風光,可是內裏卻是心思肮髒,行事卑劣,見不得光的鼠輩。”
顧輕眉聽得一樂,“將天底下最尊貴的皇後娘娘和多年榮寵不衰的德妃說成了鼠輩,除了你李默白,我估計也沒誰了。”
“我向來喜歡實話實說。”
“好吧,你的這一張毒舌,的確是令人汗顏。誰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你,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李默白抽了抽唇角,說的好像她行事就多麼仁慈一般,這次王家的事情,若是沒有她的推波助瀾,豈會進行得如此順利且迅速?
“近日太後病重,聽聞已經開始有不少的外命婦們進宮侍疾了,說不得這兩天就輪到你們母女了,你且小心著些便是。”
顧輕眉蹙眉,說是侍疾,其實也不過就是在外頭候著罷了,再說了,生病的隻是一個人,宮裏頭那麼多的人,還不夠她使喚的?
“看來,我這病是痊愈地快了些,要不,讓我母親裝幾天病?”
李默白涼涼地看了她一眼,“你父親早年曾與皇上稱兄道弟,如今是太後病重,你以為僅僅是裝病就能躲得過去了?再說了,依著嶽父大人的耿直,未必就會同意你的做法的。”
顧輕眉一滯,嶽父大人?他是不是叫地也太順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