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鍾安暖停止說笑,猛地靠近慕景灝。慕景灝下意識後退了一點,收著下巴迎上鍾安暖疑惑的眼神,“你在幹什麼?”
“我怎麼看你有點黑眼圈,你又熬夜了?”
“沒有。”慕景灝略不自在地轉身往樓下走,“既然你醒了,那就一起來準備早餐。”
被強拉去做苦力前,鍾安暖跑到衛生間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容,然後又輕掐了一下小家夥的臉,才到廚房幫忙。
“你準備好了嗎,畢竟離開了好幾天,你不要再等等?畢竟這幾天你一直都在……”
到現在慕景灝都沒有放棄說服鍾安暖不去上班,不過鍾安暖卻是鐵了心,任他怎麼勸說她都不動搖:“放心,我絕對應付地過來。”
被鍾安暖的倔勁兒打敗,慕景灝無奈地搖搖頭,“真不知道你哪裏來的自信。”
慕景灝不經意得意的一句話,鍾安暖卻覺得別有深意,本來雀躍地準備嚐嚐慕景灝新調配的小菜醬汁,這下卻隻咬著勺子邊沿,眼珠慢慢朝慕景灝那邊轉,眼眶俏皮地被眼白占了不少。
蒸籠被蒸汽頂著咕嘟咕嘟響,她覺得這突然安靜讓氣氛有些奇怪,便突然咯咯笑了笑。
這笑聲對鍾安暖來說不常出現,自然慕景灝挑眉朝她看來,鍾安暖趕忙繼續說:“突然覺得好好笑,對我來說本來是法定節假日,我還非要工作,絕對是模範員工了!”看慕景灝還是有些疑惑,她又補充到:“今天十月一號國慶節。”
慕景灝輕笑,“我懂你的意思,不過紐約比北京時間晚十二個小時,現在七點四十,四個小時又二十分鍾,對北京時間來說就不是十一了,你或許可以下午去上班,這樣你還可以有一上午的假期。”
鍾安暖咬著勺子在,腦子裏運算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慕景灝的意思,不服氣地反駁,“那國慶可是有十天長假的。”
慕景灝認同地點點頭,“有道理,我給你再批九天假?”
“這還差不多!”鍾安暖得意地笑笑,隨即才反應過來,她用勺子指著慕景灝說:“哈不管你怎麼說我都要去上班!而且我現在就要去準備了,你可以自己準備早餐!”
說罷鍾安暖便將勺子扔進水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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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昨天的折騰,伊恩的傷勢漸重,不過因為李妍一直沒有醒,他堅持守在她床邊,寸步不離。
“過了一夜,她還睡不夠?”
吉姆因為站在慕景灝身後,所以膽子大起來,就他這就給了伊恩個冷眼,“你再吵,我就給你再加一劑鎮定劑!”
伊恩轉頭瞪了一眼吉姆,一臉嫌棄地問:“你過來幹什麼?”
真是沒天理!吉姆很受傷地說:“是你叫我過來的。”
伊恩怔了一下,隨後說:“哦現在沒你的事了,你出去吧。”
過河拆橋說的就是這樣吧,吉姆在心裏為自己鳴不平,隨後還是聽話出去,結果一打開門就見邁克還是直直立在門外,根本沒有說話,他故意擋住邁克的視線關上門,然後又明知故問,“你幹嘛站在這裏。”
伊恩寸步不離,但他也借著床沿小憩了一會兒,邁克是真正站在門口守了一頁,他現在雙眼血絲滿布,雙腿帶傷又站了一夜已經有些打顫,他卻依舊維持這這個姿勢,最多是轉頭看著吉姆,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問,“她現在怎麼樣了?”
邁克鮮少憔悴的樣子惹吉姆不忍,不過他可不是那種敏感的人,一秒過後他就開始想著怎麼幸災樂禍了。
“情況不太好,”吉姆雙手環胸站到邁克旁邊,眼神擔憂地朝臥室方向望去,“也不知是誰對一個小女生下那樣的狠手。”
邁克無力瞥了一眼吉姆,沒有心思跟他計較,繼續聽他說。
“身上多處一指長的傷口,破傷風針免不了,連著幾天沒有好好吃東西,吊瓶葡萄糖估計不夠,肋骨骨折,內髒或許受損,但這還等她清醒過來再測試。”吉姆偷偷撇頭發現邁克雙拳緊握,指節泛白,自己目的達到,他又給邁克戴高帽,很體貼地說:“其實我知道你隻是想保護伊恩,出發點是好的,你也別太自責,回去休息一會兒?”
聞言邁克搖搖頭,閉眼緩解了一下酸澀的感覺,說道:“不用了,謝謝。”
該說的都說,吉姆自己也忙裏忙外一天,顧不上別人,趁著這個間隙趕緊溜走去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