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星辰剛從後台走出去就碰到了程禹,程禹似乎正在找她,一看見她就滿懷關心的走上前。

“星辰。於冬的事我已經聽說了。”

喬星辰不想跟他在這兒廢話,有事直說道,“我現在要先去找傅總,有些事要跟他解釋解釋。”

程禹伸手攔住她,“你打算怎麼跟他說?”

喬星辰覺得今天的程禹簡直是八婆附體,婆媽到不行,她的最後一絲耐心也差點耗盡,“程副總。我現在找傅總有很重要的事,麻煩讓一下。”

她此刻看著他的表情就像在看陌生人,語氣陌生疏離,那雙晶瑩的眸子裏也沒有了丁點笑意。

程禹伸出的手下意識垂了下來,他眼睜睜看著喬星辰從他麵前離開,直到快要在他眼前消失的時候,他才忍不住說了一句:“我剛已經去找過傅總了,我跟他說,joey貪汙公款這個理由是我讓你跟他妻子說的。”

“……”

喬星辰腳下一頓,聽見他的聲音在身後繼續。

“無論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想要為從前的事補償你。”

喬星辰說不清自己在聽到這句話時心裏是什麼感受,她故意加快腳步,離開了他的視線。

來到傅少頃在會展中心臨時的辦公室門外時,喬星辰站在門口沉思了會兒,才猶豫著敲響了門。

“誰。”他的聲音從裏麵傳出,淡淡的,聽不出情緒的。

喬星辰定了定神,高聲道,“是我,傅總。”

沒有回應。

過了約半刻的時間才重新聽到他似含著一絲冷淡的聲音響起,“如果是為joey的事過來找我就不必了。”

喬星辰心突的一跳,隔著門,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反應,她隻能沉心靜氣道,“傅總,我……”

“所有的事,程副總剛才已經跟我說清楚了。”他有些不耐的打斷她的話,言罷,又意味不明的補了一句,“喬秘書,你應該慶幸自己遇見了一個什麼事都願意為你扛的上級。”

他越這樣說,她越忐忑不安。

“傅總。如果我今天的處理方式有問題,我願意接受公司一切懲罰。”

“……”

“程副總對剛發生的事並不知情,我也不願因自己的事而連累其它人,如果……如果有必要,我願請辭謝罪。”

說完,她沉默的站在門外,等待著他的回應。

可是,久久沒有回應。

“喬姐,展會快要到尾聲了,張哥叫你過去幫忙收下尾。”張萌氣喘籲籲的跑上來對她道。

喬星辰任她拉扯著,腳下卻像是被定了一樣無法邁出一步。

“喬姐,趕緊啊,外麵都忙的亂一團了。”張萌見一隻手拽不到動她,又伸出另一隻手,連拽帶拉的將她往電梯方向推了進去。

喬星辰被她推進電梯,眼睜睜看著那扇門在電梯門合上的那一瞬間,慢慢消失。

想念是會呼吸的痛

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

哼你愛的歌會痛

看你的信會痛

連沉默也痛

……

離開是會呼吸的痛

它流在血液中來回滾動

後悔不貼心會痛

恨不懂你會痛

想見不能見最痛

……

晚上九點,展會完美落幕,演播室裏不知是誰播放了一首梁靜茹的《會呼吸的痛》,悲傷的曲調,彌漫了整個會場。

喬星辰記得,這首歌剛出來的時候正是程禹出國留學的那一年。

那時候,隻要一聽這首歌,她的心就像被人撕碎了一樣。

但那不是因為想念,而是恨。

所以她一直無法體會到歌詞中深切思念一個人的滋味。

但是今天,她好像體會到了。

盡管,那個人跟她隻隔了一扇門的距離。

“喬姐,你今天去找傅總的時候,他有沒有說要把我開了啊?”於冬一邊跟著喬星辰收拾展會上的產品,一邊忐忑問。

喬星辰實在沒心情回答她,於是搖了搖頭。

於冬心一緊,又緊張道,“那他有沒有明確表示對我會有什麼處罰?”

喬星辰抱著滿滿當當的產品資料往大門外走去,繼續搖頭。

“喬姐,我會不會就這麼被傅總給開了啊?”於冬哭喪著一張臉跟在喬星辰身後。

門口處,張萌和張越以及宣傳部的幾個同事聚在一起說著什麼,眉頭深鎖。

她們幾個一看見喬星辰,頓時噤聲,默契的就像是私下約好了一般。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喬星辰將手中資料放到車子的後備箱後隨口問了一句。

張萌和幾位同事麵麵相覷,沒有作答。

喬星辰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怎麼了?”

於冬差點被嚇哭,“該不會是傅總已經決定要將我給開了吧?”說完,撲到喬星辰懷裏就哭,“喬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知道錯了,我很珍惜能夠在華訊工作的機會,我以後一定改過,你幫我到傅總麵前說幾句好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