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星辰知他是故意氣自己,她偏不中套,彎腰從垃圾桶裏撿起被他扔進去的泡麵,隨後,撕開包裝,然後就拿開水衝泡。
傅奕看見她的舉動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打量了她一會兒,隨後,單手撐在餐桌上附身靠近她,近距離審視她臉上的表情。
“我今天心情不好,勸你別惹我。”喬星辰將麵泡好之後,拿起叉子將麵翻動了幾下就要準備開吃。
她說這句話的整個過程麵無表情。
看不出心情好也看不出心情壞。
但這樣才夠糟糕。
傅奕意識到這一點後,散漫輕浮的表情才有所收斂,他用手指無聊的去摩擦餐桌麵,光滑的餐桌麵是用大理石所製,指腹在上麵來回滑動摩擦出有些許刺耳的聲音,傳到耳朵裏,令人生出煩燥來。
喬星辰吃麵的動作陡然停下,涼涼的看了他一眼,“好玩嗎。”
傅奕笑,十足的惡趣味,“好玩。”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是他弟弟,我這一桶麵直接扣你頭上信不信。”盡管是不客氣的話,她卻用極淡的語氣說出來。
傅奕仍笑,笑裏卻透著認真,“來啊,把麵朝我這兒潑。”說著,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他知道她心情不好。
他希望她可以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發泄出來。
喬星辰壓在肚子裏那些有原因的沒原因的怒火,因為他將腦袋不斷伸向自己的這個動作而撩發了。
她幾乎是在那一瞬間飛快舉起了手裏的泡麵。
但,樓梯間裏傳出的腳步聲卻很快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在她轉移視線的同一時間,正在下樓的那一位也朝她看來,兩個相對的視線觸上的那一秒,雙方都從對方眼裏看見了震訝。
“怎麼是她?!”
兩個人幾乎同一時間喊出聲。
這個情形可不怎麼妙啊。
傅奕伸手懶懶撥了撥烏黑的頭發,一雙神彩飛揚的眉眼向著站在樓梯間的那人看去,“你們倆認識?”
不待那人說話,喬星辰便嗬嗬道,“豈止認識。”
站在樓梯上的那個女人,穿著一件黑底白花的複古圖案睡袍,深V的領口將她曲線的優勢畢露。
她金色的波浪卷攏在一邊,沿著細膩潔白的脖子垂下,脖子上還戴了一顆巨耀眼的鑽石項鏈,璀璨的光華像一層光籠罩在她身上,營造出一種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尊貴美豔感。
周秀兒沒想到在這裏竟也能碰見喬星辰,她質問又含妒火的目光朝傅奕直射去,“傅奕!你馬上給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喬星辰聽了她的話,好笑的反駁回去,“該解釋的那個人應該是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傅奕明顯感覺到自己正被兩股強烈又互相衝撞的氣波包圍著,夾在中間的他分分鍾都有可能成為犧牲品。
看了一眼餐桌上還在冒著熱氣的泡麵,肚子不知不覺有點餓了,他也不通知喬星辰,直接拿過來,就著她用過的叉子開吃。
“我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周秀兒用反問句回擊喬星辰剛問的話,說話間,她輕挑細長的眉,風情中又有幾分囂張跋扈,“你看我穿的是什麼就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了。”
她身上穿了一件睡袍,燈光下,能清晰的看見胸前凸出的兩個點。
真空上陣。
嗬嗬噠。
喬星辰瞬間有種找到了消失的鬥誌感。
那種感覺就像是剛信心滿滿的上一個陣地,欲要殺對方片甲不留,誰知遇到的頭頭卻是自己的至交好友,殺到一半隻好匆匆退陣,帶著沒有來得及施展的絕招。
正心裏不快意的時候,又找到了另一個陣地。
這下可好,另一個陣地的頭頭恰是自己的死敵,而且,戰鬥力連自己的一個小拇指都不到。
喬星辰頓時重整旗鼓,鬥誌滿滿氣勢洶洶的朝對方殺去。
“你穿什麼和我沒有關心,我隻關心一件事,你跑我家來幹什麼。”喬星辰麵對周秀兒的輕嘲諷刺,隻淡定的坐在原處將她忽視,已經成功將周秀兒才囂張起來的氣焰給滅下去一半。
周秀兒氣的扶在樓梯扶手上的手險些一滑,幸而她伸出另一隻手緊緊握住扶手,身形雖有不穩但氣勢卻淩人,“你的家?嗬,你這個山寨婊什麼時候變成大話婊了?”
麵對她赤果果的鄙視和侮辱,喬星辰從容自若,急什麼,她有一晚上的時間整婊。
“你說這是你的家,嗬嗬,一個連會費都交不起的窮婊,你拿什麼買半山腰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