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深。你為什麼瞞了我這麼久(1 / 2)

她以為看見她這樣就能報複她害她失去顧深的痛。

可是,為什麼,她自己也很想哭呢?

“寧寧,喬喬,你們好了嗎?”門外,響起周秦不高不低的聲音,恰好能打破這一片死寂。

寧寧癱躺在病床上,麵無表情。

好。

她,還能好嗎?

喬星辰在周秦連續敲許久的門不開徑直闖入後,她機械的,晃神的,茫然的站了起來,跟他錯過身。

她如失去了方向感的人,漫無目的的向前,幾次都撞上櫃子、椅子和門框。

周秦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忙跟上,“喬喬,你沒事吧?”

“周秦。”寧寧在身後喊他,臉色木木的,“你讓她靜一靜。”

周秦百思不解的看著同樣鬱鬱寡歡的寧寧,眉一蹙,最終還是將門合上,重新走回了寧寧身邊。

他坐下之前,先替她掖好被子,又倒了杯水放在她床櫃上。

寧寧用餘光看見了他為不動聲色為她做的一切,眼睛緊緊閉上,眼角處,有幾許濕潤。

深夜的醫院走道,又暗又長。

走在上麵能聽見一陣回聲,蕩響在耳邊,時近時遠。

喬星辰漫無目的的走著,走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忽然之間,她看見了樓梯走道。

她望著步步向上的台階,失神看了好一會兒,鬼使神差般,踏了上去。

一階一階。

”這是我剛在家做的Barbecuechickenpizza和Avocadomandarinsalad,算是作為鄰居的見麵禮,希望你能喜歡。”

還記得他剛搬到她家對麵的那一天,敲開她的門,端著他做好的食物,含笑站在她麵前,眉目如畫。

她望著眼前美食,局促不安,“我都沒有給你準備見麵禮呢。”

“不辜負我的美食已是最好的見麵禮。”他說著,眼中笑意晃蕩如星。

喬星辰陷入思緒,一階一階不由自主的抬級而上,樓梯道傳來空蕩的腳步回響,提醒她,她越走越高,越來越上。

“莫紮特和巴赫是超一流的大師,貝多芬是一流的大師,海頓、亨德爾則是三流的。可以將亨德爾和巴赫、海頓和莫紮特對比一下,就很明顯。”

“Someareborntoendlessnight,someareborntosweetdelight。有人降生到無盡的黑夜,有人降生到甜蜜的喜悅。後麵的人是真正幸運的。最高級的藝術,一定是立而不是破。不是單純的立,也經曆痛苦與懷疑,但是總是要超越這個層麵。這是黑格爾在美學裏麵的理論。”

那一天,他好心開車搭她去找謝於光。

路上,車內播放的一首鋼琴曲觸動了她的心事,她不記得她當時有沒有哭,隻記得一路上都專注開車不曾言語的他突然間就開口,跟她談起了音樂。

後來,後來她找到謝於光,出門等了許久都沒看見一輛的士,然後,他的車便在她驚訝的目光中,慢慢現出。

“顧先生?你怎麼還在?”

“怕你打不到車,這一片幾乎不會有的士出現。”

“會不會因此耽擱了你的事?”

“沒事。我隻是等了幾分鍾而已。”

“……”

喬星辰不知道自己一層一層的上了多少層,一點也不覺得累,她隻想慢慢向上,慢慢向上,上到最頂層會不會就能找到答案。

一個教她該怎麼做的答案。

還記得聖誕節那天,他去她家為她們主廚做聖誕大餐,她不小心打翻了湯,潑灑在他手上,無論她怎麼詢問,他都隻是溫笑著說沒事。

“顧深,你手不方便,我來幫你。”

“油煙太重,你出去吧。”

“你的手。”

“正因我的手這樣,你的手才不能重蹈覆轍。”他語帶輕鬆的跟著她開著玩笑,眉眼笑意柔和,令人如沐春風。

喬星辰走著走著,眼眶漸漸濕到看不清路,腳下一個不穩,差點跌倒。

她伸手用力扶著樓梯扶手,力度大到掌心被木製的扶手硌得生疼,他為她擋去那些潑向她的硫酸時,應該比現在更疼吧。

“你是什麼星座。”

“雙子座。”

“南河三再往北一點,黃道附近有兩顆離得很近的亮星,這是雙子座的北河二和北河三。看到沒,你在那兒。”說這句話時,他似乎笑了,淺淺淡淡,月色籠罩在他臉上,柔和了輪廓,憂鬱的氣息也減了幾分,朗朗如月。

她新奇的盯著自己的星座,不忘問,“那你呢,你在哪兒?”

他凝望夜空,手指道,“順著黃道一直往東,快到地平線的地方有顆亮星,是獅子座的軒轅十四,在西方叫Regulus,哈利波特裏小天狼星的弟弟R.A.B.的名字是從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