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夜景素有“小香江”之稱,橫流的長江,以及矗立在長江兩岸的高樓大廈,燈火輝煌,霓虹閃耀,倒映在江水裏,如漂浮的花燈,隨水流漾。
晚上九點整,環球大廈裏的白領精英們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偶爾還會有形隻影單的加班狗邁著急促的步伐從裏走出來,手中均拿著手機,或用英文或別國語言打電話交談著什麼。
在這裏,分分鍾都有上億乃至上十億的項目合作成功。
喬星辰孤孤單單的站在路燈下,雙手拎著一個tous包包,包包上有tous標誌性的小熊圖案。
在歐洲,特別是王室和貴族,小熊一直是幸運和富貴的象征。西班牙的馬德裏甚至以小熊作為城市的吉祥物。
這個包包是傅少頃送給她的,自從她跟他同居之後,總會時不時收到他送給她的東西。
或是在客廳的桌上發現一個嶄新的從前從未接觸過的品牌包包,或是包裝精致的香水,又或是整套價格驚人的珠寶或首飾。
他送她這些東西並非特意挑在節日,都是很尋常的日子,這也是她摸不透之餘又倍加暖心的原因。
可今天……
她看了一眼手中拎的包包,有幾分愁容。
她跟傅少頃吵架了。
具體來說,不是吵架,而是……冷戰?
他已經有近一周的時間不像之前那樣熱情對她了,盡管他平時就是個麵癱臉,但他凝視她的眼神總有內容,可最近,他即使看到她也是淡淡的。
加上他每天的工作很繁忙,之前沒冷戰時也總是忙到十一二點才回家,現在冷戰後,他早出晚歸,她白天又要忙於上班不好在占用工作時間找他談談。
這麼一拖,一周的時間眨眼而過。
“難道……他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生我的氣麼?”喬星辰垂頭喪氣的盯著自己腳尖,不時用腳尖在地上用力踩一下。
喬星辰想了一周,將與他之間的細節都回顧了遍,除了那天晚上她跟顧深打了個電話之外再也想不出其他了。
而且,她也不確定,是不是因為這件事。
因為當天晚上她本來是準備起來上廁所的,突然發現手機在響,好奇拿來一看卻看見對方掛斷了,她見是國外號碼,心裏留了個神,於是邊下床邊撥通了。
她還沒走幾步電話便響了,她才下意識問了句“顧深,是你嗎?”便驚覺自己不該在傅少頃麵前打這個電話。
其實,她跟顧深之間並沒有什麼。
但傅少頃在的情況下,她總是覺得有別扭,所以便走到陽台上接電話了。
當時,傅少頃在熟睡。
等她接完電話回來後看見他倚在床頭抽煙,夜很沉,她當時猛得看見床上坐著個人還嚇一跳。
他不是睡著了麼?
喬星辰不確定他是被她吵醒了還是自然醒的,她上前詢問他怎麼醒了,他卻一句話也不說。
也就是從那夜驟然變化的冷淡,一直持續到今天。
時間,已經悄然到十點了。
喬星辰凍得伸手環住自己,有些小哆嗦,深夜裏一個人孤零零站在公司大樓外吹著冷風,這感覺不要太酸爽。
他已經跟她形成了一個默契,隻要她下班就先走,不必等他。
所以他現在也大概不知道她在樓下等他。
喬星辰糾結了一番,決定還是迎著冷風等他下來。
不然,她心裏始終難安。
“那好,傅總,我明天就按你的話去做。”
一直寂靜的大樓門口總算傳出了熟悉的聲音,是王文,與他一同出來的還有傅少頃。
傅少頃出來時並未注意到站在前方路燈下的喬星辰,他本就是個不大喜歡關注外物的人,加之他最近情緒都很低沉,更不會多去看與他無關的人事一眼。
他聽完王文的話淡淡點頭,便要直接去大樓左側的停車場取車。
王文卻凝望那個燈下纖長的人影,慢慢停下腳步,“那不是……喬秘書嗎?”
喬秘書三個字一出,傅少頃腳步驀然停下,他側目向前,看見喬星辰站在路燈下遙遙看著他。
她似有許多話想要跟他說,卻又不知該怎麼靠近。
隻能笨拙的、遲鈍的、傻傻的站在那兒。
“她不是六點在幫我打印完文件之後就走了麼,怎麼還在這。”王文也看出了她似在等待什麼,眼見她凍得瑟瑟發抖,他回首看了一眼傅少頃,“傅總。不然你先取車走吧,我過去看看。”
傅少頃深望著那個明明想靠近他卻又不敢靠近的人,她的頭發被風刮的淩亂,手才將亂發拂開便又覆蓋在臉上了,隻能不斷重複著,動作焦急中又有幾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