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
兜裏的手機響了,上官浩宇機械地將手機拿出來,薄唇微動,“喂?”
“浩宇,我們約好一起吃晚飯的嘛。你怎麼還不過來,人家都等了你一個小時了”,電話那頭的女聲嗲聲嗲氣的。
“你回去吧,今晚我有事”,說完,上官浩宇不等對方回應就掛了電話。他邁開了長腿,走向那輛號稱“機械惡魔”的灰色蘭博基尼,上了車,飄然離去。
雨一直下,氣氛不算融洽。季安冉在雨中跌跌撞撞地走著,淚水模糊了雙眼。風吹雨淋,讓她單薄的身子顯得搖搖欲墜。
“啊——”,好疼!季安冉疼得吸了一口涼氣。不小心扭了右腳,高跟鞋的鞋跟都掉了。季安冉蹲下身子,揉了揉腳踝。還沒等季安冉站起來,一抹刺眼的光就照在她的臉上。她半捂著眼睛想要站起來,可還沒等她看清光是從哪兒發出的,伴隨著一聲長笛,她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砰——”,季安冉躺在了地上,她感覺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濕濕黏黏的。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突如其來的困意讓她徹底昏了過去。
“先生,我,我好像撞了人”,司機戰戰兢兢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四肢僵硬,呆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什麼?”,後座的男人聞語色變,“你快跟我下來看看!”
兩人急匆匆地向季安冉走近,隻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躺在雨地裏。“來不及了,把她抬上車,送到最近的醫院”,男人的神情緊張。兩人手忙腳亂地將季安冉抬入車後座,向最近的醫院飛馳而去。
雨滴滴答答地墜落,那條路上還留著斑駁的血跡。殷紅的血漬散發著陰森森的光,在寂靜無人的黑夜裏顯得甚是詭異。
別墅裏,落地窗前,上官浩宇一身睡衣,一隻手托著高腳杯,眼睛無神地看著窗外的雨。紅酒,一杯接著一杯,人都醉了,可心怎麼還在痛。“哼,季安冉,我算是著了你的道兒了”,上官浩宇兩眼迷離,手舉著酒杯在半空中做出敬酒的動作。窗外微弱的光透過玻璃灑在這間沒有開燈的黑屋子裏,地板上斑駁的光影,有著一層淡淡的落寞。
樓下,一個張揚跋扈的女人正被丁管家堵在門外。
“姑娘,您不能進去”,丁管家伸出手臂擋在門口,“您請回吧”。
“你知道我是誰嗎?奧,或者說,你知道我和浩宇是什麼關係嗎?”女人一臉得意地斜視著丁管家。
“我們先生這會兒除了夫人誰都不見,請您自重”,丁管家沉下臉來,故意拿夫人來讓楚雲希吃癟。
“你們夫人?哈,我很快就是你們新的上官夫人了”,楚雲希擺出一副主人的姿態,“你不讓我進去,你信不信,我讓浩宇立馬開了你!”
“你再胡攪蠻纏,我就叫保鏢了”,丁管家不想與這個不知禮數的女人再費口舌了,作勢要關門。
楚雲希轉了轉眼珠子,心想,“保鏢,我可打不過保鏢啊,倒是眼前這瘦弱的管家...”楚雲希猛地撲上去,使勁地推丁管家。丁管家不防,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楚雲希趁機闖了進去,直奔上官浩宇的臥室而去。
開門,進去,反鎖,這幾個動作一氣嗬成。楚雲希背靠著臥室門,長長地舒了口氣。
“咦?這臥室怎麼沒開燈啊!莫非浩宇真的睡下了?”,楚雲希緩過神兒,四處張望著。
楚雲希的手在牆壁上摸索著,找到開關,按了一下,房間裏頓時亮堂了。本已適應了黑暗,強烈的燈光讓楚雲希眯了眯眼,下意識地用手在眼前擋了一下。
床上沒有人!上官浩宇沒在臥室,難道在,在書房?可是臥室裏一股濃鬱的酒味兒讓楚雲希懷疑上官浩宇就在這兒。果然,那窗邊地板上躺著的醉漢不就是上官浩宇嗎?楚雲希上前搖了搖上官浩宇,可他酩酊大醉,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他身上怎麼這麼燙呢?楚雲希把手放在上官浩宇的額頭上試探,他發燒了!而且燒得不輕!上官浩宇一米八五的大個子,平常又極注意鍛煉,一身發達的肌肉,楚雲希知道自己抬不動他,便任由他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