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冉一臉懵逼,無奈地別過臉。上官浩宇並沒有發覺護士小姐的異樣,在他潛意識裏,別人就應該無條件地服從他的命令。
“你不打算和我說說話嗎?除非你不想出去了”,上官浩宇多渴望季安冉能不要把他當空氣,哪怕是用威脅的手段。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你走吧”,季安冉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上官浩宇,打發他走的話裏全是不耐煩的語氣。
“從明天起,一連幾天都會下雨,好天氣不是說來就來的,你確定要錯過今天這個好機會”,上官浩宇不依不饒,一點都不像他這個平常雷厲風行的急性子人會說的話。
“是啊,錯過的就回不來了。我既然做出了這個決定就有承擔後果的準備,你說是嗎?”季安冉話裏有話,直視著上官浩宇說。她的眼睛裏滿是幽怨,但是更多的是憤恨。可是上官浩宇隻看到了季安冉對自己的厭惡,卻不知道愛有多深,恨就會有多深。
“我不過是從你不愛的人變成了你厭惡的人”,上官浩宇自嘲,“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不要把我們的事,還有我住院,告訴我家裏人”,上官浩宇的手剛碰到門把就聽見身後的季安冉說,“這是我最後一次請求”。
“放心,我不會說。我們還沒有離婚,而且我們也不會離婚”,上官浩宇握住門把的手緊了緊,手背上的青筋暴露,可還是將聲音控製得盡量溫柔些,看起來胸有成竹。
那麼愛他卻偏偏要趕走他,季安冉不懂自己為什麼不肯給上官浩宇一個台階下。大概是因為太愛了吧,所以才不能接受他的背叛,才會想要逃避。“我們怎麼就變這樣?”季安冉自言自語,淚水無聲地劃過臉龐。季安冉在病房裏哭得花枝亂顫,病房外靠在牆邊舍不得走的上官浩宇也紅了眼眶。
那一年,季安冉大三,被邀約去擔任一個大型商務酒會的主持人。身為學生的季安冉渾身上下洋溢著青春與純淨,她就猶如一個高貴的白天鵝墜入了一個世俗汙濁的人群中。 那晚,在上官浩宇的眼中一直都隻有她一人。
有人說,所謂的一見鍾情往往都是見色起意。可是上官浩宇等了季安冉兩年,愛得要多深才能控製住情欲。大四畢業的那個夏天,在那條開滿白色梔子花的校園小徑,上官浩宇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拿著鴿子蛋大的鑽石戒指向季安冉求婚了。
那一刻的幸福如今已經蕩然無存了。兩年戀愛、三年婚姻,到了該結束時,最後一絲溫存都消散如煙。
下午下班後,蘇景南來病房拜訪季安冉時,季安冉正在看著電視上上官浩宇參加活動的視頻重播。
“咚咚——”
“請進”
季安冉將視線從電視機上移開,一張綻放著燦爛笑容的絕美麵容映入眼簾,比起上官浩宇獨有的氣場,蘇景南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令人無法抗拒的親和力。蘇景南就好像生來就是貴族,有種不怒自威的威嚴。
突然見到容貌竟比上官浩宇還要更勝一籌的男子,淡定如季安冉這般也不能好好說話了,“你,你找誰?”這句話說出口,季安冉就後悔了。這是個單人間,來這兒還能找誰啊?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季安冉把眼睛看向別處。
這個女人還真是有趣,上次來的時候看見她伶牙俐齒地向朋友吐槽,今天怎麼又嬌羞地像個小女孩兒了。蘇景南伸出一隻手說,“你好,季小姐,我是專程來道歉的”。
沒想到,長得如此俊美的人車技竟如此之差,“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季安冉打量著蘇景南心中暗想。
看著季安冉怪異的眼神,蘇景南蹙了蹙眉頭,心生懷疑, “這女的不會被撞傻了吧?”就算她傻了怎樣,錯在自己,還是要微笑,“季小姐,您還需要什麼補償嗎?”
“補償?要不換您躺在這裏試試?”季安冉就是個直性子,實話實說。
蘇景南不好意思地垂了下眼瞼,笑著說,“季小姐真會打趣,我這次過來特地帶來了我們公司研製的最好的祛疤藥,季小姐就請笑納吧”。
“多謝好意”,季安冉毫不客氣地收下,看見蘇景南還在那兒站著,“那邊有椅子,請坐吧”。季安冉心裏卻想著,“你長得那麼高,往那兒一站,哇塞!竹子似的,我仰著頭說話很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