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秀美,懷中琵琶半遮麵,露出彎彎的眉毛下一雙丹鳳正望著跌落的席鬆柏,忽然眼角微微上翹,莞爾笑了。
席鬆柏受傷噴血,所幸沒死,掙紮爬起怒道:“好、好你個賤人,背後偷襲……咳咳咳……”話不到一半就捂著胸口喘氣不止。
女子玉指輕撥琴弦,張口發出一陣柔軟的細語:“我看公子方才太過急躁,定是動了yu火,想用靜心琴幫公子降火,哪知公子定力不深,走火入魔,小女子賠罪了!”
這女人聲音猶如靡靡之音,聽得人昏昏欲睡。那席鬆柏本就受了傷,這下定力更是不佳,竟然神色恍惚起來。
蔡機一看,大叫不好,連忙抬手成指各在自己和李濱胸口戳了一下,發動“凍心結”封住了自己和徒弟的心脈。
“如果為師沒有看錯,這女人練的應該是《霓裳》功。”蔡機緊盯屋頂之人道。
《霓裳》在“月日冰霓”中排名第四,但並不是說威力最小,相反此功威力還不可小看,能攝人心魄、毀人心誌,隻不過這功法乃是一名歌妓所創的音波功,發動需要依靠樂器,或琴或笛等,若無樂器則威力大減,十分麻煩,所以才排到了第四位。
屋頂女子見樓下二人全神戒備,又是微微一笑:“不知二位尊姓大名,竟然連凍心結都使得出來,這位老先生果然相力深厚。”見二人不作答,又開始撥弄琴弦邊彈邊道,“這席鬆柏好不狂妄,竟敢調戲本姑娘,不過方才這位公子的一席話倒也頗為姑娘解氣。眼看兩位相士相功高強,不若我們聯手,如何?”
李濱這時有些發愣,畢竟修為還低,聽了這女人的話在加上那琵琶的弄弦聲,即便上了“凍心結”依舊心裏癢癢,差點就答應下來。還是蔡機反應靈敏,抬手就道:“冰心結!”發動水相將女子琴弦凍住,之後不與此女子多說,抓住李濱抬腳飛走。
女子一愣。想她美若嬌花,平日憑借姣好的容貌迷惑了不少男人,可眼下一老一少竟然不為所動,而且還飛走,實在心有不甘,正要追出,背後卻吹來一股劍氣。
“賤人!哪裏跑?”一女子手握鴛鴦雙劍衝她刺來,正是蘇香韻。
抱琴女子躲閃不及,被劃破了衣裳,勉強閃到一邊,卻又被另一個男人從側麵襲擊。
這男人就是金牧天。他手抓兩柄剛猛無比的“雙龍”大刀,直接就朝抱琴女子頭顱劈去。
抱琴女子大急,因琴弦被蔡機凍住彈不出聲,這下大刀臨頭,眼看就要被劈成兩半,急忙嬌chuan一聲大叫:“情郎!”
這一聲嗲叫將霓裳功發揮到了極致,可謂驚天地、泣鬼神,就連已經身在遠處的李濱聽見了都全身發麻,雞皮疙瘩直掉。那金牧天近距離聽了,更是嚇得“雙龍”脫手,整個人傻掉了。
抱琴女子見撒嬌得逞,立刻轉身遁走,留下一臉怒容的蘇香韻和呆若木雞的金牧天在原地。
“我就說你和她有一腿,你還不承認!”蘇香韻氣得渾身發抖。
金牧天原本還在發呆,被暴喝嚇醒這才知自己失了分寸,馬上賠罪:“韻兒,不是那樣的……”
“不是那樣為何你不殺了她?”
“這、這……”
這一男一女在屋頂拉拉扯扯起來。
遠處李濱被蔡機解開了凍心結,終於清醒了:“師父,剛剛是怎麼回事?那女子武功好邪門,光是聽到她喊叫就會全身酥軟。”
蔡機回望一眼見無人追來道:“霓裳功以用音樂擾人心神,亂人心脈著稱,武功能波及的範圍很廣,除非你自廢雙耳,否則若定力不佳就會被其控製成為霓裳功的傀儡。不過我們相學中的《穩如泰山》可定心神能應對此功,隻可惜這是土相的絕學,為師不會,來日一定想辦法為你找到此類相術,也不枉費你的天資……沒想到這次招賢大會高手雲集,為師還是小看了你們宋國啊!”
時下霧城的百姓早已逃離了城市。整座城池變成了這百人的擂台,四下火光漫天,打鬥聲此起彼伏。在混戰中,有的人手快得到的名牌多,自然有的人得到的就少,所以原本還分得好好的兩個陣營一下就因為“分贓不均”而互相內鬥起來。這下章顯庭正飛天走地,和原本自己一邊的兩個高手打得難解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