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是定國侯府的人(1 / 1)

顧清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默默地往前走。裴寒輕笑一聲,跟了上去。不得不說,他對這個女孩兒的興趣似乎更大了。

等快到定國侯府時,顧清歡才停下了步子,她對裴寒微微頷首,說道:“便送到這裏吧,若是讓人看見了,不大合適。”

早在“定國侯府”四個字映入眼簾的時候,裴寒就已經蹙起了好看的眉,此時再看顧清歡的臉色,他的心頭更是泛起一抹狐疑。

“你住在定國侯府,你是什麼人?”裴寒盯著顧清歡,不放過她的絲毫表情。

顧清歡麵色微滯,想起那人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說,便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撒謊:“隻是府上的一個丫鬟,還能是什麼?”

裴寒卻明顯不信,看顧清歡通身的氣度,絕對不是一個丫鬟會有的。

他動了動唇,想要說些什麼,顧清歡卻已經揮了揮手,大步朝著侯府的方向去了。

裴寒定定地看著她纖細的背影越走越遠,一雙幽深的黑眸越發的深邃。他微微挑了挑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顧清歡回府後便躲進了房裏。今日王婆子敢下手殺她,明日陶玉然便會來房間裏看她死沒死,顧清歡對此心中了然。

吩咐了雀兒明日一早來這裏伺候著,顧清歡便清理了藥簍,將自己需要的藥材找出來,準備為自己的臉配藥。

果然,第二日一早,陶玉然便領著丫鬟來了顧清歡的院子。

原來,她昨日等了一天,都不見王婆子來報道,心下便有些不好的感覺,今日來顧清歡這裏,也不過是想要看看這賤*死沒死。

“夫人,您怎麼來了?”雀兒眼尖地瞧見了陶玉然,揚聲就開始請安。

陶玉然擺了擺手,眼中冷光一閃而逝,麵上卻是笑道:“怎麼是你在這裏伺候著,我不是喚了兩個家仆伺候嗎?”說著,目光剜向站在一旁的兩個小廝。

小廝縮了縮脖子,雀兒渾然不覺地應道:“我是來給小姐送飯的,小姐就讓我在這兒伺候著,待會兒便要走的。”

陶玉然點了點頭,繞過她就想要進屋子裏去,雀兒卻是錯開步子擋在門前,有些猶豫道:“夫人,小姐在屋裏敷臉呢,不能進去!”

陶玉然見她這般著急,心中大定。前兩日她便知道,顧清歡為了偷溜出府,特讓這個丫鬟給她打掩護。

今日這丫鬟如此著急不讓自己進去,怕是房間裏根本沒有顧清歡,那個丫頭已經死了呢!

心中暗喜,表麵上陶玉然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她有些薄怒地瞪著雀兒,不悅道:“便是小姐在敷臉又如何,我就不能進去看了?哪裏來的這麼沒規矩的丫鬟,還不快給我讓開!”

雀兒為難地咬了咬下唇,陶玉然心中愈發堅定顧清歡不在房內的事實。她對左右的兩個丫鬟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丫鬟會意,一左一右地上前,拉了雀兒的胳膊就將她扯開了。

陶玉然揩了揩唇角,笑意盎然地站在門前,任由丫鬟推開了房門,一步踏進了房間。

“小姐呢?我怎麼沒有瞧見,你這丫鬟……”陶玉然滿腹的責罵都堵在了肚子裏,她盯著坐在椅子上的顧清歡,嘴角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

“你怎麼在房裏?”陶玉然愕然地問道。

顧清歡頂著一臉青色的藥泥,施施然從凳子上站起身來,輕笑道:“我為什麼不能在房裏?”

陶玉然一副見鬼的樣子,但她畢竟是見過世麵的人,很快便緩和了臉色。她強笑道:“我隻是打眼一瞧沒見著你,便以為你不在房裏,這不是沒瞧著嗎!”

顧清歡似笑非笑地睨著她,淡淡道:“夫人前些日子可是叫我在房裏好好反省的,沒有夫人的吩咐我又怎麼敢出這屋子呢?再說,這不是有人幫著夫人‘照看’我嗎。”說著,一雙瀲灩水眸就朝著門外的兩個小廝掃去。

陶玉然心中一沉。這小賤*既然回來了,那王婆子想來是失手了。哼,難怪這麼久都不見她回來,想來是怕自己責罰所以躲起來了吧!

陶玉然心中氣惱,因而眸光便有些狠厲,她不冷不淡地說道:“既然說是反省,你可是反省出什麼了?”

顧清歡搖搖頭:“清歡並不認為錯了,有什麼好反省的?倒是夫人你,這好歹是我的閨房,你這麼不管不顧地衝進來,可是不大合規矩的。”

陶玉然麵色微滯,正待要說什麼,顧清歡已經截過了話頭:“且不說丫鬟已經在門口攔了說我在敷臉,就算是沒攔,夫人也不能招呼也不打便推門進來。虧得我今兒是在房裏敷臉,那若是在幹些旁的,怕是也不妥了。夫人現在可是身為當家主母,竟然連這些個規矩都不顧?”

顧清歡臉上的嘲諷太過明顯,一雙清亮的眸子斜睨著她,似乎在嘲笑她一個姨娘扶上位的太過小家子氣,沒有規矩。

陶玉然心頭那個氣,但偏生她又不能對著顧清歡發火。萬一那個賤丫頭又說自己心胸狹窄沒有氣度,那豈不是坐實了口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