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擎生實在看不過去顧清歡的這種往自己頭上抹黑的做法,剛想開口解釋什麼,卻被顧清歡攔住,搶先一步道:“大夫醫術十分高超,這樣吧,我最近也感覺身子不爽,不如借此機會您給瞧瞧?”
那大夫也是個精的,雖然他不認識這個眼生的女子,但是瞧著她還敢攔住侯爺說話肯定是個有身份的,自然想要巴結,於是道:“願意效勞。”
說著擱上塊帕子給顧清歡診了診脈。
“小姐氣血有些虛,但並無大礙,飲食調整一些做適當的進補就可。”那大夫說道。
顧清歡假意揉了揉眉心懊惱道:“體虛?莫非我也同祖母一般?被這府裏的大小姐克到了?”
這大夫原本是被陶玉然塞了銀子來說傳說中的顧大小姐壞話的,自然熱鬧不嫌事大越誇張越好,於是趁機道:“並不是沒這個可能。”
顧清歡抽回自己的手,眼睛略微眯起來,笑的有些危險:“大夫您這麼神,不如去當算卦先生得了,我看你玄學修的比醫術精啊!”
大夫被顧清歡突然變臉整的愣住:“此言……”
“不瞞您說,這侯府的大小姐,不祥之人就是我。倒是不知我自己是怎麼克了我自己。”顧清歡一字一頓道。
待看著那大夫的臉色刷白起來,她滿意的笑了笑,轉頭對著顧擎生道:“父親,難道您就是讓這等庸醫來給祖母看病的嗎?”
“草民……草民……”那大夫囁喏了一陣,最終跪到地上求饒起來。
顧清歡冷眼看著身子抖得篩糠似的庸醫,厲聲道:“說,你是被什麼人指使,竟敢汙蔑本小姐!”
那大夫被顧清歡的氣勢嚇到,心虛的更厲害了。嘴唇抖動著剛要說什麼,就見門口閃來一個婀娜的身影。
“父親,這是怎麼了。劉大夫,您跪在地上做什麼。”說話的聲音十分清婉,帶著些訝異。
顧清歡看著緩緩踱步走來的清秀女子,看著那與自己相仿的眉眼,心裏冷笑道,顧瑾樂,你來的倒是時候。
“瑾樂,你來做什麼?”顧擎生皺了皺眉,他有些煩躁。這兩個女兒像是商量了好的往這邊來,這讓他覺得有些怪異,隱約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顧瑾樂朝著顧擎生微微福身恭順有禮:“女兒聽說祖母又病倒了,實在擔心就過來了。”說完這句話,她才看了一眼顧清歡,仿佛剛剛才發現她一樣,揚聲道:“呀,清歡姐姐也出來了,身子好點了麼?上次聽說你被打的很重,我還說要去探望你呢,結果一直忙得沒有時間去。”
說完老夫人病倒就強調她的存在,顧清歡怎麼會猜不到這女人打的什麼心思,卻根本沒予理會,也懶得理會她技巧拙劣的客套。
她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陳大夫,挑眉道:“劉大夫,我現在甚至可以懷疑老夫人就是被你毒害的,你若不想死,就趕緊交代到底是誰指使你嫁禍我的!”
“我……”劉大夫猶豫了一下,神色複雜的看了顧瑾樂一眼。
顧瑾樂見狀立刻掩住嘴驚呼起來:“天啊,劉大夫你竟……竟毒害祖母。”
她搖搖頭:“枉我與母親為了感激你醫治祖母昨日還去你家裏接濟你那老母親和幼女,你怎能如此踐踏我們的信任!”
說完,顧瑾樂甚至要聲情並茂的流下失望的眼淚。
顧清歡被她的矯情措辭整的渾身不自在,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這顧瑾樂要壞事!
果然,那劉大夫見狀立刻在地上連連磕頭:“草民該死,草民醫術不精為了掙口飯錢才來這裏胡說八道,侯爺顧大小姐,草民一時財迷心竅才來胡言亂語的。並無人指使,也沒想毒害老夫人。”
顧清歡見狀,直接朝那個劉陳大夫踹了一腳,斜睨著還在一旁傷心的顧瑾樂,心中萬分氣憤。
剛剛這草包明明就要招供了,沒想到顧瑾樂來摻和了一腳,她那套說辭明明是變著法的威脅陳大夫,看來這毒真跟陶玉然母女脫不了幹係了。
“諒你也不敢對老夫人下毒。來人啊,將這庸醫送去官府,告他坑蒙拐騙胡亂行醫!”顧瑾樂倒是急著先將這陳大夫處置了,也愈發證明她的心虛。
看來,這件事是要不了了之了?
“父親,當下之急是先救治祖母,還是趕緊請新的大夫來吧。”顧瑾樂又道。
顧擎生看著顧瑾樂,有些為難。
這是他最寵愛的女兒,但是顧瑾樂剛剛那一係列怪異的行為他也是看在眼裏的。那種不詳的預感似乎應驗了,然而他並不想對自己這個最為嬌寵的女兒做些什麼。
“父親……”顧瑾樂見他不說話,有些嬌嗔的喊道。
顧擎生最終歎了口氣,道:“就依你說的,先請大夫吧。”
顧清歡一看顧擎生竟然耳根子軟到這份兒上,隻覺恨鐵不成鋼,但現在她在侯府沒有說話的資格,自然不好強出頭:“父親,不如讓女兒先下一帖藥試著讓祖母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