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仙,久違了!”顧清歡開口,口氣中沒有一絲憐憫之情,這樣的人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自己做的孽。
“你來了!”陶瑞詳還是一動不動,隻偶爾抬了頭,他的白發全部披落下來,整個人比往日看上要老了十幾歲。對於顧清歡的到訪,他似乎並不出奇。
“醫仙,在這牢房裏,可算是委屈您了。但比起其他牢裏那些血肉模糊的屍體,醫仙,你過的還算滋潤!”顧清歡諷刺著坐在地上的人,恨意偶爾往出翻騰。
“老夫活了這麼久,做了那麼多事,最後居然栽倒到一個小娃娃手上,嗬嗬,這就是天意啊!”陶瑞詳突然感慨道,身上拴著的鐵鏈也跟著他輕微的擺動而搖晃起來,顧清歡看著那早被血染盡的死囚衣服,又是一陣嘲笑:“不過誰會想到,一代醫仙居然和南疆勾結,叛賊賣國,現在啊,陶門的臉也被您丟盡了!”
“你,這不都是你想要的結果?”陶瑞詳冷哼一聲,終於把擋在自己臉前的那些頭發剝開來,看了一身男裝的顧清歡,突然道:“還真像!”
“什麼?”顧清歡不解的問,但很快就明白了他說的什麼意思。
“和我的一個故人,你男裝的樣子,和他身上的氣質一模一樣,如果不細看,倒是這說話和做人的樣子,像極那人!”陶瑞詳擺了擺嘴角,眼眸看不清的是沉思還是回憶。
“哼!”顧清歡冷哼一聲,現在他想起爹爹了,當年下毒手的時候卻不見像今日這樣念舊:“醫仙,你是否想要活命?”
陶瑞詳一聽這話,顯然有些愣住,但很快又自嘲道:“你想盡辦法把我送了進來,又怎麼會讓我出去?何必來說這些?”
“我能送您進來,自然有辦法送你出去,不過,就要看你願不願意活下去了,我不相信,你自己打好的家業,聲譽,就這樣不想要了!”顧清歡嘴角一勾,她能看到陶瑞詳的眼裏,還有一絲對生的渴望,那她是幹什麼的?當然是連這一絲都毀滅掉。
“姑娘既然能這麼說,必然有你的條件,你倒說說,要讓老夫做什麼?”陶瑞詳的嘴角裏噙著一抹血色,眸子裏盡是對顧清歡的恨意,但若能逃出這天牢,能夠活下去,他就可以委身求全,隻要可以離開這裏。
“醫仙果然是明眼人,這麼快就給了再下您的信任,我還真是受寵若驚!”顧清歡挑了挑眉,手裏那隻扇子突然就打開了,那鼻翼間時而傳來腐臭的屍體味,她隻能用手裏的扇子不停的扇扇:“其實當初,陶玉然想讓你怎麼對付我來著,我現在就讓你怎麼對付她!”顧清歡輕聲說道,看著陶瑞詳的眸子,後者突然狂笑一陣。
“這有何難?那個賤*,出了事情倒是讓我一人來背,自己還把自己撇了幹淨,這樣的人,活在世上都是浪費,如果小姐要那人的命,我倒可以幫你!”陶瑞詳有些陰險的對著顧清歡,那腦子裏盡是裝滿了怎樣謀害人的詭計。
顧清歡擺了擺手,笑道:“你的方法無非就是給我一劑毒藥,這樣做太有風險,被陶玉然抓住把柄,恐怕我也是脫不了幹係的,我不會做這麼賠本的生意。”
“那!”陶瑞詳顯然不知道再怎麼做了,他能想到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自己調製的各種毒喂給陶玉然,這樣必然可以最快達到顧清歡的目的:“那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