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天的帳篷裏,收拾的有些拘謹,隻有一個簡單的書桌和一個遮擋床榻的古色屏風。裴祺仔細用眼睛仔細環繞了周圍,卻不見一個人,連那個聽聞有病在身的柳君天都沒了人影。
他覺得有些無趣,便從那帳篷裏走了出來,再一看旁邊的禦林軍才問道:“這裏的人呢?”
“啟稟皇上,將軍和夫人一早上就出去了,將軍下午要去狩獵,還沒有回來!”那人的表情很是嚴肅,甚至都不敢看皇帝一下。
裴祺點點頭,但心中的疑惑又添了一分,不是說,顧清歡在照顧柳君天嗎?怎麼和上官婉兒嘴裏的言辭完全對不上座。
他有些恍然大悟,然後又跑到了如太妃的帳篷裏,由於她年老體弱,所以推辭了一同登上烽火台享受美味酒宴的機會,古墨一直貼心的跟著如太妃身邊,生怕她有些不妥,也沒有去那宴會。
見了皇帝進來,兩人也是驚訝的對視了一下,但裴祺陰沉的臉色上多了一份焦急,他沒等那兩人說話,便問道:“王妃可在?”
古墨一聽,更是好奇的看著有些慌亂的皇上,但她隻能搖搖頭如實稟報:“姐姐一上午就和皇後娘娘出去閑聊了,到現在都不見回來,想來是去烽火台給王爺接風了!”古墨平靜的說道,顧清歡沒回來,裴寒也沒有回來,他們應該在一起的。
“恩!”裴祺一聽,馬上就明白了眼前兩人還在這件事情的最外圍,他隻是禮貌性的寒暄了幾句,讓如太妃好些養傷,然後又踏著步子飛身出去,那披在身上的飛龍刺繡紗衣,隨著他有力的動作大肆的飄了起來。
如太妃和古墨又相互對了一眼,古墨才把手中那本書放了下來,她剛剛一直在給如太妃念一些詩詞,兩人隻是想要用這種方式消磨時間,順便,驅散了早上聽說的那個傳言。
早上顧清歡和皇後走了出去,就聽聞門口的丫鬟聊了起來,皇後為何一大早找了顧清歡,正是因為她昨夜裏被皇上抱回了自己的帳篷。古墨當然明白這隻是整個事件的小插曲,最後顧清歡也被裴寒搶了回來,但為了不讓如太妃有所猜忌,索性自己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然後默默的給她讀了詩經。
但剛剛裴祺緊張的表情,兩人同時刻在腦海,那麼赤裸裸的擔憂,真不像是一個皇帝對一個普通人的感情。
古墨和如太妃都沒有說破,隻是繼續著剛才的動作,於他們這樣性子的人,當然希望這件事情能快速恢複到平靜的狀態。
出了如太妃那個素淡的帳篷,裴祺卻再沒有朝裴寒的帳篷裏走去,而是直接到了馬嘶跟前。
早上明明看見的是上官婉兒和顧清歡一同走進了那片樹林,隻是再看她們回來的時候,那個像極了顧清歡的背影,一直低著頭,讓他分不清是誰。
裴祺連挑馬的功夫都懶得有了,直接讓人牽了一匹棕色的馬兒出來,那馬兒有些羈傲的不聽馴馬師的使喚,一直想要掙脫著他手中的韁繩一樣,痛苦的叫著。
裴祺走了過去,天生的王者氣場,一把拉過了馴馬師手裏的韁繩,然後一個起跳便坐在了馬背上。那馬似乎受到了驚嚇,提著前提往上驚叫了一聲,裴祺卻抓的更緊了,他手上的力道太狠,完全不顧馬兒有些瘋狂的排斥著身上的人,隻是拉著韁繩一直喊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