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佛有些明白這之間發生了什麼，因為剛才自己已經看到了歲夕身上的傷口，但就是不知道這傷口是怎麼弄來的，但現在顧清歡卻還一直在感謝歲夕，讓她有些不解。
綠佛一般都是作為旁聽的，她把熬好的藥喂給了歲夕，歲夕微微的笑了笑，然後沒有再喝。
“是蘭漾偷走了裴羽？”歲夕問，綠佛有些驚訝，似乎不相信這一切竟然真的發生過。
“沒錯，她要我殺了你，或者毀掉你的容貌，這樣才能把孩子還給我，這就是代價。”顧清歡沒有什麼表情，因為她也並沒有中那個女人的詭計。
“原來如此，那麼。說謝謝的人，就應該是我。”歲夕平靜的開口，顧清歡並沒有要了她的命，而且，深知自己的心髒是長在右邊的，顧清話當時也隻是刺在了左邊，可自己卻意外的感覺不到任何疼痛，除了最開始那一下之外，自己吐了一些血，後來身體就有了一些奇妙的反應，沒有受到什麼大的傷害。
“不，這是我應該做的，你現在肚子裏還有西子昱的孩子，我不可能那麼自私，要了你的命，再要了你孩子的命，我知道，西子昱一直都想要這個孩子，而你，又不是真的不想要他，所以，留下這個孩子吧。”顧清歡看著歲夕，想來或許經曆了今天的事情，她應該更能體會到作為母親的感受，如果自己的孩子都沒了，那個這個人，又有什麼資格繼續活著呢？是無盡的痛苦伴隨著日後的每一天。
“謝謝你，和你說話，總是會覺得生活充滿了希望，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一個消極的人，其實，當被你刺下去我驚醒的那一刹那，就已經感受到，如果失去了這個孩子，對於我來說的意義是什麼了，那一刻，比我自己死去還要痛苦，但是，我從來都是比較陰暗的人，所有想到孩子的時候，隻會想到他來到世上會遭受的所有苦難，那麼我就寧願不要他。”
歲夕的眼裏慢慢的彌漫上了一層水汽，綠佛驚訝的開口：“你懷孕了？”
歲夕點點頭，這不是什麼秘密了，因為剛才西子昱對自己說那句話的時候，就說明他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西子昱是這片土地的王，哪個女人懷了自己的孩子，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這件事情，他一定是知道的。
“那你到底要不要這個孩子？”綠佛都有些急了，她和顧清歡一樣，都是行醫之人，自然對於新的生命，是願意用最廣闊的胸懷去接受的，沒有什麼比生命更來得重要，作為母親，更是沒有資格去扼殺任何生命。
“我很害怕，綠佛。你懂嗎？”歲夕抬頭看了看綠佛，又看了看顧清歡，這才是她心底的那個聲音。
“怕就有用嗎？你以為你的孩子會和你一樣，遭受一些不該有的東西，”顧清歡沒有說明白，是因為歲夕自由遭受詛咒的事情，現在看來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再加上一個蘭漾，一共就三個人。
“你不懂我們這種人的，清歡，一旦這種事情發生過，那麼她的子子孫孫，也是這種事情的繼承者。”歲夕的神情無比的糾結和痛苦，綠佛根本不懂這兩人在說什麼。
裴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進來了，看見屋裏幾個女人說的話題還比較嚴肅，就默默的抱著孩子又出去了，換到了另一個房間，顧清歡知道有些話，歲夕當著綠佛的麵也不好說，就隻能支開綠佛讓她早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