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昱仍舊不能明白裴寒這句話的意思，既然都能找到他在西周，那麼便沒什麼好說的了。但是西子昱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隻是怎麼想也覺得沒漏洞。
次日一早，西子昱和歲夕就告別顧清歡和裴寒離開了。
遠在北趙的皇宮裏，水榭樓台之上，裴祺悠閑地和著茶，一麵又聽著派去西周的人回來講述著顧清歡和裴寒的情況。聽到裴羽被下了毒，裴祺的臉色劇變，將手中的茶杯摔了出去，遍地碎渣，反射著日光，晃眼。
“你說什麼？”裴祺眼神陰鬱之中帶著憤怒，麵前一身黑衣的男子，瞬間把頭埋到了地上，哆哆嗦嗦地說：“是屬下……屬下的錯。請……請……皇上贖罪！”
裴祺不說話，眼神之間流露出來全是失望和憤怒。裴羽是顧清歡最在乎的人，如果這世上隻有唯一的理由讓顧清歡義無反顧的話，那就隻能是裴羽，誰也不能傷害裴羽，否則就是顧清歡的死敵。裴祺不希望顧清歡把他當死敵，至少不會恨之入骨。他本次派人去西周的目的並不是這個，隻是想摸清楚顧清歡和裴寒的住處及現在的情況，誰知道愚蠢的下人幹出這樣的事情，裴祺真不知道這個時候遠在西周的顧清歡會怎麼詛咒自己。
“滾！”裴祺的牙縫裏擠出這個字，跪地不敢抬頭的黑衣人如蒙大釋，叩謝隆恩就頭也不會的退下了。
裴祺的心裏有些亂了，幾近坐立不安的感覺。
她在西周過的好，是因為自己不曾打擾，可是現在呢？恨死自己了吧？裴祺有些沮喪，得了這江山又如何，真是成了寡人。
“清歡，我這樣念你，你呢？”裴祺呢喃。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可是此刻，裴祺竟然有些厭倦這樣的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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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你想不想回北趙？”裴寒陪著顧清歡和裴羽在花園裏散步，前段時間的事情發生後，就再未起波瀾。
“回去？”顧清歡一臉不解，這些日子，裴寒總是悶悶不說話，時不時就會歎氣，而且經常出門去見人，但是卻不主動告訴她，顧清歡也不問，她覺得裴寒自然會告訴她的，她們之間不需要隱瞞。今日裴寒又毫無征兆地提出這個問題，她更是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對，想不想？”裴寒的臉在陽光下，顯得溫和隱隱生光。
“為什麼問這個？”顧清歡知道，裴寒畢竟是北趙的王爺，關於他的一切隻有在北趙才會顯得鮮活，離開北趙再怎樣的富貴或者安樂，也不過是另一種意義了。
“清歡，我有些想念北趙了。”裴寒語氣輕悠，仿佛剛剛從一場漫長的回憶中走出來，長舒一口氣。
“你在哪裏，我就會想念哪裏。”顧清歡不知道裴寒說這話的意思，但是無比坦誠地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了。是的，自從和裴寒在一起，其他的都變得不會重要了，自己在哪裏，又裴寒和孩子就顯得一切那麼簡單，就像現在躲在西周國土之上，雖然皇上皇後都待自己很好，但是無處不在的危險有那麼近，近的隨時會貼在自己身上，可是她一點都不怕，她隻是愈來愈恨北趙那個陰鬱的男人了。
“清歡，我們回去好不好？”裴寒說話時，近乎囈語，仿佛根本不顧及顧清歡說了什麼。事實上，他聽見了，顧清歡予他的生死相隨，自己能給她的仿佛就是現在的這個模樣，當年若再堅持一點，自己也許可以許諾顧清歡一座城池、一出殿堂、一世跪拜甚至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