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公主出嫁和親之日一天天逼近,再密不透風的消息,也會變得有跡可循。
雖然景陽嫁去夜郎實為和親,但皇上還是命禮部按公主大婚的禮製置辦一切。就算是作為和親的公主嫁去異國,也異國人對景陽有半點輕視,該有的嫁妝一件都不能少,而且要更為豐厚。這也是皇上作為父親,為女兒盡的最後一份心意。
景陽在千金閣中早已心如死灰,既不能見靈凡最後一麵,也不能通知最好的姐妹靈犀警惕顧雪菲。空有公主的尊貴身份,卻是個最難主宰自己命運的人。景陽感覺自己整個人已經被放置在命運的案板上,任憑命運對自己殘忍的裁決。
靈凡雖不能隨時進宮,但靈凡還是從蘇扇緣獲取了一些蛛絲馬跡。
嶽靈凡是蘇扇緣的常客,但嶽丘山和蘇清澤是故交,靈凡很愛跟著蘇清澤外出遊曆,遊覽天下。所以靈凡和蘇軒自幼相識。所以,蘇軒定會告知靈凡,禮部訂製了一批扇子,要求精細,每一把扇子都要用紅色紗布纏繞,最後還要用紅色的木箱封存。這規製一看就是用於婚嫁。能由禮部親自操辦的婚嫁隻有皇家。這一消息已經讓靈凡坐立不安了,以靈凡的能力再稍加打探,很容易就知道這批用於婚嫁的宮扇為誰訂製了。
靈凡一陣心酸,自由熟讀史書的他,和景陽都知道,公主一向是君王鞏固江山的籌碼。但這對苦命鴛鴦還是要奮力與命運一搏,勇敢愛、努力愛。無奈再勇敢的愛,也逃脫不了君王的獨裁。
明知身份懸殊,明知於有此結局,還要不顧世人的眼光在一起,與命運豪賭一場。現在的靈凡隻覺得心力交瘁,在命運麵前,他和景陽都輸得體無完膚。
此時隻有靈犀一人被蒙在鼓裏。雖然父親禁止她近期進宮,但卻未說明原由。但靈犀隱約感覺到些許不安,而且感覺和景陽有關。父親替她稱病,宮裏兩位皇子先後來到尚書府看望靈犀,但全都被父親拒之門外,奇怪的是兩位皇子皆自願離開,沒有一人苦於糾纏。難道都相信靈犀真的生病了嗎?以他們的對靈犀的執著,絕對不可能連靈犀的麵都沒見到就自願離開的。靈犀對此實在不解。
隨著時間一天天逝去,靈犀的心寧得越來越緊。她從來沒有連續這麼多天不和景陽在一起讀書,玩鬧。也沒有連續這麼久沒和漠皇子見麵。就連靈凡這麼多天也是閉門不出,誰都不見。身邊的親人、朋友一下子都這麼反常,靈犀不由的隻覺得心裏很是不安。還有一天就是公主出嫁和親的日子,隻不過靈犀和京城裏大多數人一樣,全都被蒙在鼓裏。
一個小侍女的到來打破了尚書府的寧靜。
穗姑姑道:“夫人,顧小姐身邊的白芷姑娘來找小姐了!”
“顧小姐?是太尉之女,顧雪菲嗎?”蘇夫人問道。
“正是!”
“靈犀和她,素日裏有來往嗎?”蘇夫人詫異的問道。
“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小姐每日都進宮陪伴公主。在宮中估計和顧小姐有些來往吧,畢竟顧小姐也是皇親國戚,應該會時常出現在宮中。小姐和她或許有些往來。”穗姑姑回答到。
“她有說找靈犀有何事嗎?”蘇夫人有些警惕,畢竟明日便是景陽公主的和親的日子,不能讓靈犀知道。
“她說,上次在景陽公主處,她們一同做女工,小姐的繡品誤放入顧小姐的針線盒了。顧小姐特意命她前來將繡品歸還給小姐的。”穗姑姑道。
“哼!你信嗎?”蘇夫人冷言道。
穗姑姑搖搖頭,冷言瞥了一眼門外道:“小姐素日從不愛做女工的。”
蘇夫人長歎一聲:“哎!誰叫人家是太尉之女呢!讓她去吧,誰都拗不過命!”
穗姑姑退出房後,速將白芷帶去了靈犀的房中。
白芷來到靈犀的房中,靈犀大驚,“白芷?你怎麼來了?”
穗姑姑還站在身邊呢,靈犀說話毫無顧忌,白芷無語的深吸一口氣。說道“哦!我家小姐把上次一起在景陽公主處做的女工給您帶來了!”白芷使勁想靈犀眨著眼睛,使著眼。色,這才引起了靈犀的注意。
靈犀終於回過神來,故作姿態地說道:“有勞穗姑姑了!我和白芷姑娘聊會天,您先去忙吧!”靈犀微笑的說道。
“是!小姐!”穗姑姑恭敬的退出了房間。
白芷知道穗姑姑還在門外,所以依然警惕,指著拿出的女工說道:“這件繡品,您上次誤放入我家小姐的針線盒了,小姐特意命我給您送來!”白芷一個勁用手輕輕敲著繡品。
靈犀那雙大眼睛轉了轉,終於明白了。拿著繡品,笑道:“多謝你家小姐了,帶問好,改天再聚!”
……
白芷走後,靈犀速速將繡品拆開,繡品裏麵的果然有夾層,藏著一封信,上麵寫道:“景陽公主明日嫁去夜郎和親。若想見公主最後一麵,明日卯時速去城郊官道入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