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恩寵都在男人身上,隻要大爺寵著她,她在東院一樣可以橫著走。
不過是敬茶的工夫,白姨娘就想了很多。
“老爺、夫人,牙婆來了。”
“這麼快?”穀靖淑有些意外,卻還是帶著喬藴曦到了屋外。
之前喬興邦說給喬喬多找幾個丫鬟婆子,沒想到牙婆今兒就把人帶來了。
之前和牙婆溝通的時候,穀靖淑就提出了人選要求——會點拳腳功夫的,那是最好,再不濟,也要動作靈活,身板硬朗的。
喬藴曦受傷的事,穀靖淑和喬興邦都後怕不已,雖然喬家常年走商人,有自己的商隊和護衛,可那些都是糙漢子,怎麼能放在喬藴曦身邊,所以隻得從外麵買。
對於挑人的事,喬藴曦表示由穀靖淑全權負責。
“夫人,”牙婆笑得一臉諂媚,“這些都是符合您要求的,今兒特意給您帶來。”
穀靖淑微微點頭,犀利的目光在下麵七八個人之間來回穿梭。
白姨娘跟在後麵,鄙夷地笑了。
會功夫的?
功夫再好,死丫頭要作死,攔也攔不住。
不過,死丫頭在東院是挺尊貴的,就因為前兒受了點傷,就專門給她買會功夫的丫鬟婆子,這份偏寵,是幾個少爺小姐們中的頭一份了。
這些人和一般的下人不一樣,站在那裏身板挺得筆直,目光也帶著堅定,不像一般被賣的那些人畏畏縮縮,躲躲閃閃。
穀靖淑挑了幾個看上去比較順眼的,詢問了幾句,最後選了一家三口——一對中年夫婦和他們的女兒。
據說,這家的當家曾經是鏢師,因為鏢局出事,賠了錢,最後落得一家發落的下場。
三人身上的氣息和一般的下人不一樣,知道自己的位置,既不逾越身份,也不輕蔑自己,不卑不亢地站在那裏,眼神坦蕩,給人很正直的感覺。
牙婆笑得臉上開了花,“也是夫人運氣好,這一家人是昨兒才送來的,家世清白,也懂一些規矩,放在小姐身邊,夫人也放心。”
錦城的人都知道喬藴曦在喬家東院“尊貴”的身份,可奈何這孩子自己不爭氣,被養成了這般模樣,白白浪費了資源。
心裏腹誹著,牙婆臉色卻是一個熱情。
三人的奴籍都在官府備案了的,拿到賣身契後,這三人就是喬藴曦的了。
穀靖淑也直接,把三人的賣身契交給了喬藴曦。
喬藴曦笑眯眯地接了過去。
剛才,她以非常專業的眼光仔細審視了這三個人,男的,那個叫全叔的,是個很厲害的練家子,鏢師嘛,肯定有點看家本事,不然怎麼行走江湖,押鏢送貨?
那個女的,全叔的媳婦,叫春娘的,身板比一般婦人要敦實一些,不是那種“胖”的敦實,而是不像一般婦人那般嬌弱,看見小強都要跳腳的。春娘走路的時候,下盤很穩,就算不是身手矯健,也是動作靈敏的。
至於那個十五六歲的女兒,或許是因為習武的原因,和之前生活的環境,舉手投足之間很幹練、大氣,不似小女兒那般矯揉造作,一看就是十分爽快的人。
這就是武夫和文人的區別了。
喬藴曦自己就是個打女,所以對武夫更親近,現在,她深處大宅,更喜歡把什麼都寫在臉上,說話直接的人。
“好了,喬喬,回去收拾收拾,我們要到鎮遠侯府去了。”
喬藴曦先帶著這一家三口回到東小院,這三人的活計,先前穀靖淑都做了安排——男的吃住都在外院,跟著喬興邦的人,平時就負責一些跑腿的事,日後喬藴曦如果要單獨出門,他也會充當車夫之類的,近身保護喬藴曦。
那個叫娟子的女兒,喬藴曦改了名字叫當歸,和春娘一起跟在她身邊,不做別的事,就隻負責她的安全。
就比如這次出門到鎮遠侯府,喬藴曦就帶上了當歸。
隻是,原本以為順順利利的出門,在臨出發的時候,遇到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兒。
站在二門外,喬藴曦似笑非笑地看著喬二爺。
“大哥,我是特意在這裏等你的,你今兒是要到鎮遠侯府去吧?我和你一起去。”言語當中的理所當然太明顯。
喬興邦皺眉。
先不說他和兩個庶弟的關係還沒有好到同進同出,就是今兒到鎮遠侯府,也是因為喬喬的事去答謝貴人,和南院有什麼關係?
喬二爺訕笑,“大哥,我也是想著我們喬家沒和貴人打過交道,我跟著過去,我們底氣也足一些,有什麼事可以互相照應。”
“二弟,我們是去答謝鎮遠侯對喬喬的關愛,又不是去砸場子,需要什麼照應?”穀靖淑譏諷地說道。